“這兒一股子怪味兒。”陳勇戴著口罩,甕聲甕氣的說道,“我覺得不是糞便的味道,是高溫下很多種香料混合的味道。”
“有點怪,不太習慣,但戴了口罩能好點。可這兒太熱了,我感覺口罩戴不了多久。”馮子軒點了點頭。
味道,羅浩比較敏感,但畢竟既來之則安之,羅浩沒那么嬌氣。
等目送貨物上車,羅浩這才準備離開。
范東凱本來是想接羅浩的,并且“善意”的給羅浩一點建議。
可看著羅浩有人接,前后有安保人員,并且半空了半個超市似的儲備物資,他怔了半晌。
目送車隊離開,范東凱忽然一拍腦袋,拿起手機給羅浩打電話。
“小羅,住的地方你知道在哪?”
“老范,我在那拉亞納醫院旁邊的富人區借了房子,我也忘了問,你那面方便么?要不搬來一起住吧。”
“不用了。”范東凱毅然決然的掛斷電話,咬碎滿口銀牙。
吃穿住行,羅浩都安排的妥妥當當。倒是一直覺得是優勢方的自己,現在看一切都很草率。
大意了。
范東凱深深吸了口氣,不知道多少種香料混雜在一起的熱氣被吸進呼吸道。
熱浪讓范東凱十分難受,但他心里更難受。
羅浩插上毛比猴兒都精,自己一定要小心再小心!
……
“看著比上世紀八十年代的縣城還破,班加羅爾號稱是軟件之都,怎么城市規劃的這么差。”馮子軒進入市區后說道。
“這里是貧民區。”司機是中國人,他解釋道,“有無人機的話可以看的更清楚,貧民區和富人區是兩個截然不同的世界。”
“師傅,你來多久了。”羅浩問道。
“兩年半,再熬半年就能回去了。”司機師傅說起回家,開心、興奮的笑容遏制不住的流淌出來。
“留在印度,公司一年發40薪,年終獎另算。”
“哈,厲害!”羅浩贊道。
“我就為了給我兒子掙點學費,可當時剛來的時候差點沒掛掉。”
“怎么?”
“前輩教過不能喝外面的水,所以剛開始還好。后來有一天口渴的不行,就去了一家看起來最繁華的地兒,到了他們最正規的超市,買了包裝最好的水。”
“水開封了么?”陳勇問道。
“當時看沒有,喝了之后不到5分鐘,我就不行了。別說是開車了,四肢無力,什么都干不了。”司機回憶起當時的情況還心有余悸。
“就幾分鐘的時間,整個人都不行了,我……唉,不堪回首,不堪回首。”
司機師傅并沒說有關于拉肚子的窘態,只是不斷的感嘆著。
“不是封裝水么?怎么會有問題?印度本地產的?”馮子軒問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