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羅浩,不至于這么慘吧。”
“我也聽說礦總很多醫生去了南方,但不至于吧,人多著呢,總有人干。”
羅浩搖了搖頭。
“比如說咱礦總的兒科,現在連主任就剩六個醫生。六個人,兼顧病房、門診、急診。兒科一天到晚的投訴電話,我是又不敢惹患者家屬,還不敢惹兒科醫生。”
“為什么?你不是在醫務處么,是所有醫生的上級部門。她們不愿意干,有的是人干。”周天賜道。
“嘿。”
“你還是不夠老辣,被人拿捏了。”周天賜略有鄙夷的看了一眼羅浩。
“惹急了人家就辭職。全國都缺兒科醫生,不用高級職稱,南方的醫院就要人。留下來的這幾位都是家里有特殊情況的,真逼走一兩個,咱礦總的兒科急診就得停。”
“現在咱們同學結婚的至少有一大半,也有有孩子的了。孩子要是半夜發燒、生病,沒地方看病,能不能把我們礦總給砸了?”
“你說有的是人干,找誰?現在都開始招獸醫去兒科了。都是扯淡,人家獸醫愿意來?寵物醫院里干活不香么,獸醫掙的盆滿缽滿,憑啥來兒科遭罪。”
羅浩滿臉愁容的解釋道。
看羅浩的樣子,周天賜的優越感爆棚。
在機關大院鞍前馬后的服侍領導,每天加班,有開不完的會,這讓周天賜叫苦連天。
但和羅浩一比,自己簡直生活在天堂。
“你說你也是,學點什么不好。學計算機,去菊廠啊,人家狼性文化的確要加班,但給的是真多。”
“后悔也晚了,我……”
羅浩沒說完,包間的門被打開。
一個西裝革履的中年人走進來。
周天賜像是椅子上忽然長了一根釘子似的跳了起來。
“鄭科長。”周天賜立正,恭敬問道,“您怎么來了。”
那人站在門口,并沒往里走,而是驚訝的看著周天賜。
“天賜你怎么也在?”
“……”周天賜愣住。
鄭科長見氣氛尷尬,他笑了笑,“我看見小羅的車了,正好跟這家老板熟悉,冒昧上來看眼小羅,打個招呼。”
“……”
“……”
冒昧!
鄭科長竟然說冒昧!!
周天賜愣愣的站著,魂不守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