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長樂強忍不適,一刻不停。
終于在天亮之前趕回了邊城。
進城時,是帶著傷的趙大生和錢孝進迎接的她,她就知道,江辭安一定已經出發了!
“辭安呢?”
“殿下…您怎么回來了?”
“本宮問你們,辭安呢?”
趙大生看了眼支支吾吾的錢孝進,代為開口。
“二哥…二哥去救老九了,讓我們無論發生什么事都不可輕舉妄動,他若是沒回來,要等待京中的援兵和火器。”
沈長樂皺了皺眉頭,指甲嵌進了手心。
“他…去多久了?”
“子時出發,已有,兩個時辰。”
兩個時辰…
只怕,兇多吉少。
“不能再等了!趙大哥,錢副將,聽本宮號令,集結全軍,有多少火銃帶多少火銃,從側翼偷襲岳軍!
切記,不可猛攻,保持距離,邊打邊退,打消耗戰就好!”
二人對視一眼。
雖有疑慮,卻也聽令。
“是!”
眼看沈長樂站都要站不住了,白雉玄雀連忙扶著她進了軍營。
在小兵的引領下,幾人來至江辭安的營帳。
目之所及,盡是冷冰冰的兵器鎧甲布防圖…
她來至案邊,卻看見桌面的信紙上,凌亂地寫滿了她和祝九行的名字。
不難想象到,他昨晚是怎樣的焦灼和煎熬。
她忍著心痛,指尖輕拂過他握過的筆,他看過的書…
耐著成倍增長的擔憂和思念,將凌亂桌面收拾干凈。
將寫滿了她名字的信紙折了又折,貼身揣在了懷里。
營帳外正在戰前點兵,玄雀忍不住上前勸說。
“殿下,趁著還沒打起來,趕緊休息一下吧?”
“嗯…”
躺在床上,輾轉反側。
肚子里的孩子似乎和她心意相通,從昨晚開始就一直鬧個不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