含釧笑了笑,看其,“聽您口氣,應當是留仙居的少東家?兒是‘時鮮’掌柜賀氏,敢問您如何稱呼?”
少東家,這詞兒聽上去略有排面。
來人聽了,有些得意,仰著頭笑了笑,“鄙人留仙居陳思白,你喚鄙人一聲陳掌柜的也喚得。”
含釧佯裝蹙了眉,笑道,“兒雖不才,也記得留仙居的掌柜姓瞿。世世代代都是瞿家菜,您姓陳,莫不是瞿掌柜的外甥或是外孫子?”
陳掌柜別了別嘴角。
嗬!
這小娘們哪壺不開提哪壺?
當真不知道?
陳掌柜頭高高揚起,“鄙人是瞿掌柜的女婿,岳丈上月中了風,如今癱在床上,留了口信,留仙居大大小小的事宜請示鄙人即可,您說鄙人算不算得上留仙居的掌柜?”
口吻陰陽怪氣的。
含釧發自內心地聽著很不舒坦。
鐘嬤嬤從內屋走出來,掃了一眼這妖魔鬼怪,便沖含釧做了個口型。
含釧恍然大悟。
贅婿呢!
上門女婿!
否則偌大的家業,怎么會交給一個外人???
含釧再琢磨著想想,上個月瞿老掌柜的中風好像就是從上個月起,留仙居的菜式就盯著“時鮮”抄襲,“時鮮”出什么,不出三天,留仙居就出一模一樣的菜式!
合著,是因為變了掌舵人呢!
偏生這掌舵人,還不是姓瞿的!
含釧了然地笑了笑,語氣語調很禮貌,“陳掌柜的,您今兒個來是用飯呢?如今食肆打了烊了,便是天潢貴胄來,咱也不出品,您若非得用飯,咱便只能將您請出去。”
含釧說著便換了語氣,生意略沉,帶了幾分清冷,“您若是來找茬呢,兒奉勸您一句,千萬打住,且一定記得將誣賴兒抄襲菜式的那些話趁早吞回去。否則。”
拉提撂起袖子,露出拳頭大的腱子肉。
含釧語氣直巔巔地往下墜,“否則,就別怪兒不客氣!叫您怎么來的,怎么回去!”
含釧氣焰陡然囂張起來。
陳掌柜瞪大了眼睛。
不是說,“時鮮”的老板娘一無背景、二無權勢、三無勢力嗎!?往日都是笑臉迎人,脾性很好,應當嚇唬嚇唬就成的嗎??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