孟衿衿看著她服軟的模樣,眼底的戾氣稍減,卻沒立刻松手:“道歉?怎么道歉?”
“我我給你賠償,你想要多少錢?”林疏影急著脫身,只想趕緊把這事壓下去。
“錢?”孟衿衿松開手,嫌惡地擦了擦指尖,仿佛碰了什么臟東西,“我不缺你那點錢。”她彎腰撿起地上的產檢袋,拍了拍上面的灰,“把東西撿起來,再我的鞋擦干凈。”
周圍的人議論聲更大了,有人小聲議論:“這女的也太橫了,撞了孕婦還不道歉。”
“就是,還拿秦氏說事兒,我看就是假的。”
林疏影的臉上很快就掛不住了,從小到大,她沒受過這種侮辱。
林疏影的臉漲成了豬肝色,手指死死摳著裙擺,周圍的目光像針一樣扎在她身上。
她哪里受過這種屈辱,可一想到孟衿衿剛才的威脅,又不敢真的鬧到警察面前,只能咬著牙蹲下身,僵硬地去撿散落的化妝品。
口紅滾到孟衿衿腳邊,林疏影伸手去夠,指尖剛碰到管身,孟衿衿突然往后退了半步,高跟鞋尖故意碾過她的手背。
“嘶”林疏影疼得倒抽一口冷氣,猛地抬頭瞪她,“你故意的!”
“不小心而已。”孟衿衿撣了撣裙擺,語氣輕飄飄的,眼神里卻滿是挑釁,“撿東西就撿東西,手別亂伸,要是碰壞了我的鞋,你賠得起嗎?”
她胡亂把化妝品塞進手袋,站起身時膝蓋都在發顫,卻還強撐著挺直脊背:“東西撿完了,你還想怎么樣?”
“擦鞋。”孟衿衿抬了抬下巴,目光落在自己鞋面上并不存在的灰塵上,“剛才你撞我的時候,鞋跟沾到了灰,你不該擦干凈?”
“我告訴你,你不要得寸進尺。”林疏影的指甲幾乎要嵌進掌心,她死死盯著孟衿衿。
她看著孟衿衿那雙沾著細碎光塵、卻分明干凈的過分的高跟鞋,只覺得屈辱像潮水般涌上來,幾乎要將她淹沒。
周圍的議論聲越來越清晰,那些若有似無的打量和嘲笑,讓她恨不得立刻找個地縫鉆進去。
就在她攥著手袋、進退兩難時,眼角突然瞥見走廊盡頭走來一道熟悉的身影。
她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,林疏影猛地推開孟衿衿,踩著高跟鞋跌跌撞撞地沖過去,眼眶瞬間紅了,聲音帶著刻意放大的委屈:“表哥!你可算來了!這個人欺負我!”
她指著孟衿衿,手還在微微發顫,刻意把自己說得格外可憐:“我剛才走路沒注意撞了她一下,明明我都道歉了,她非要我撿東西、擦鞋,還說要讓我在臨城待不下去!你看我的手,都被她捏紅了!”
林懷川的目光順著她的手指看向孟衿衿,腳步頓了頓,原本平靜的眼神里瞬間多了幾分不易察覺的緊張,下意識地加快腳步往前走。
林疏影以為他是要為自己撐腰,連忙跟上,還想添幾句孟衿衿的惡行,卻沒注意到林懷川看向孟衿衿的眼神里,根本沒有半分責備,反而滿是驚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