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家看得一楞一愣的,然后就有一些部落的人,一邊揮著拳頭,一邊高聲地喊道“好!好!好!”
難道這個柳籽,是要從此在大荒賣巴蛇酒嗎?風濟谷疑惑地想道,這個是巴務相的主意,還是她柳籽想出來的?
在這一些喝彩的部落之中,有一個最小最窮的部落,連名字都低微得可憐,就叫做小巖頭。
這個小部落,在夷水河的北側一個犄角,他族所在的那個地方,山上全部是裸露的靑巖板石,此石堅硬細密,上面寸草不生,就連苔蘚一類的植物都不愿意在那里生長。
偶爾的,從石頭縫縫里,生長出來零零星星的狗尾巴草,饑荒的族人,就把它的草仔,弄來充饑。平日里,就在四海八荒,到處靠打家劫舍過日子。
但是,這個小巖頭族,族里卻有一個能人,他有一種手藝,生產一種四海八荒都沒有的東西,那就是石雕人。
然而,這種石雕人雖然生產出來的數量繁多,也是和真人一樣大小。但是,由于一個個被巫靈詛咒,個性怪癖,個性倔強,生硬頑冥不化,猶如這個部落的人的性格一般。
這一些個石雕人,只是從脖子以下的部分,粘有了一丁點的人性,從此就只是覺得,自己高高在上,堅不可摧。藐視大荒甚至天下的一切。
所以這些物件在大荒人的眼中,哪怕是精美光亮無比,卻也只有那個小巖頭的族人當它是個寶,也是整個大荒最不受歡迎的物品。
年復一年,日復一日,堆在哪里,風吹日曬,無人問津。
在一個月黑風高的夜晚,這一些孽障,不知從哪里得到了點化,竟然化成了活物,并且四處禍害,打劫燒殺,致使人間不堪其苦。
逐漸的,大荒稱之為青面嚎雕夜叉。
難道,這青面嚎雕夜叉之族,已經與巴人柳籽捆成一團了?
風濟谷茫然赫然,也猜不透她柳籽到底是在玩什么花樣,因此一口酒也沒有喝進去。
本來,風濟谷是打算多待一天的,好借機會與那個司儀暢談一次。這一次機會太過于難得,下一次不一定再有機會,像這一次,能夠來到他巴族,呆上這么久的時間,可能就沒有這么充分的理由了。
可是,這小半天以來,風濟谷明里,暗里加緊地詢問,四處尋找,卻始終沒有找到司儀的影子。
他到底是怎么了?被害了?病了?被藏著了?還是隨著巴務相到北方中原去了?為什么所有的人,都不做聲,瞞著她?不告訴她?
她獨自地走在夷水河邊,悶悶不樂地呆坐。
仰頭看那五落山峰,只見它被云霧繚繞,霧里的的神秘深深莫測。
鐘離山下的水濤聲,激蕩回旋,韻律異常地優(yōu)美,猶如一個山妖在深夜里唱著一首哀怨的斷腸曲。格外的哀婉凄楚。是離愁?是擔憂?還是什么難言之隱?
他司儀會不會是跟著巴務相一起出門啦?沒有找到人影,也問不出真實的下落來,風濟谷似乎要哭了。絕望之感迅速地包圍了她。她用腳狠狠地踢著河岸的卵石。
她一急之下,腳下一滑,摔了一個跟頭,卻看見腳底下,正好踩在一個松軟的土堆堆上面。
風濟谷心里猛然一驚。連忙定了定神,低下頭看過去。
這個土堆堆大約有自己的半截臂膀高,明顯是有什么拱出來的模樣,里面似乎有什么在微微地抖動著。
于是她用手去扒拉,這一下真的是她沒有意料到的,立刻里面有紅色的螞蟻蜂擁而出。
她驚詫地四處查看,發(fā)現不遠處,也有不少類似大大小小的土堆,土堆旁邊,紅色的螞蟻們,成群結隊的忙碌著。
難道這就是祖宗所說的食人蟻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