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舒服啊,總算解決了心頭大患。”
接下來,他就能靜下心來備考了。
三日后,原縣令被菜市口問斬,百姓一片歡呼雀躍。
趙旻并沒有湊這個熱鬧,而是在學堂秦夫子的住處,跟謝流云一辯高下。
只見他小小的身板站在凳子上,談吐間從容不迫,游刃有余。
“非魚一說又何嘗不是立場問題,子束于魚、束于我,子非魚,而我亦非魚,既無高下,也無勝負!”
謝流云了然點頭,“不錯,此局何解?”
趙旻微微一笑,學著謝流云的模樣摸了摸下巴。
“學生淺見,不若掙脫局勢,跳出爭執。”
謝流云眼底涌現些許微末雜色,“此話怎講?”
“水,知魚之樂!是以,應擱置爭議,借力打力!”
謝流云仰起頭撫著胡子哈哈大笑,快哉!
“后生可畏!后生可畏!!”
這天下多少人將自己困在局中殊死相搏,可今日他看到了天光乍破。
趙旻從凳子上跳下來,抬起頭說道,“師父,你會不會覺得我離經叛道?”
謝流云臉一沉,“胡說!”
“哪有什么經啊道啊,那些想要以規則束縛你的人,你更要掙脫他所設枷鎖!”
言罷,謝流云的目光看向遠處竹林,又似乎透過竹林在看別的東西。
“然,在你足夠強之前,必須要學會藏鋒。”
趙旻認真點了點頭,他先前之所以鋒芒畢露,是因為他需要在一無所有的時候展現自己的價值。
現在不同,他已經有了基石,有了方向。
最為要緊的,是豐滿羽翼。在有足夠的能力自保之前,先讓自己好好的活著,去積累更多的實力。
未來的路只有京城這一條,這條通天路遠遠不如想象中的平靜。
否則謝流云也不會秘而不宣收徒一事令他留在清河。
但是,還有一件事。
趙旻眼中一閃而過的凌厲令人膽寒。
“徒兒有一事,想求師父助力。”
謝流云很少見到趙旻這般,二話不說便應下。
“但說無妨,為師自會助你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