趙天德親自給我泡了一壺茶。
“白先生,對陳家的事情,你怎么看?”他放下茶壺,看似隨意地問道。
我端起茶杯,吹了吹熱氣。
“自作孽,不可活。”
趙天德笑了,那笑容里,帶著一絲贊許。
“說得好。”他點了點頭,“有些家族,傳承久了,就忘了本,忘了規矩。是該有人敲打敲打。”
他頓了頓,話鋒一轉。
“白先生年紀輕輕,就有如此通天的手段,真是讓我等老朽,汗顏啊。”
來了。
我放下茶杯,看著他,“趙老有話不妨直說。”
“痛快!”趙天德撫掌一笑,“那老朽就不繞彎子了。”
他從書桌的抽屜里,拿出一個古樸的卷軸,在我面前緩緩展開。
那是一幅畫,畫上是一件破損嚴重的青銅器。
“白先生是鑒寶大家,想必對古物修復,也頗有心得吧?”趙天德指著畫上的青銅器,目光灼灼地看著我。
“我們趙家,世代守護著一個計劃。”
他的聲音壓得很低,帶著一種神秘的意味。
“一個……關于‘古物修復’的計劃。”
他刻意加重了“古物修復”四個字。
“只是,這件‘古物’,太過特殊,也太過重要。我們家族耗費了數代人的心血,也未能讓它恢復如初。”
趙天德的眼睛,像兩口深不見底的古井,緊緊盯著我。
“我聽聞,白先生有‘化腐朽為神奇’的本領。所以,老朽想冒昧地邀請白先生,加入我們的計劃。”
“當然,我們趙家,也絕不會讓白先生白白出力。”
書房里,一片安靜。
我看著趙天德那張掛著誠懇笑容的臉,心里卻一片雪亮。
這哪里是邀請。
這分明是一場面試。
一場關乎我夠不夠資格,坐上京城這盤棋局的,終極面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