侍女奉上茶點時,侍衛匆匆離去通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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此刻張讓正欲就寢,心中著實不快。他早知盧植與劉鳳已抵洛陽,料定平陽侯深夜必來拜會,特意早早出宮等候。
誰知直至三更時分,不僅未見人影,反聽聞劉鳳正在盧府與清流官員設宴。張讓面色陰沉,咬牙道:"這平陽侯好生無禮,竟敢如此慢待本官!"
更令他憂心的是,天子素來寵信劉鳳。若與清流結黨,宦官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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恐難招架。
正盤算著如何整治劉鳳,忽被敲門聲打斷了思緒。
張讓怒目圓睜,對著門外厲聲呵斥:"哪個不長眼的家伙!"
府門外傳來侍衛急促的稟報聲:"大人,是平陽侯深夜造訪。。。"
聽到"平陽侯"三個字,張讓臉色驟變,慌忙掀開錦被,一邊更衣一邊吩咐:"快!好生款待侯爺!容我更衣便去。"
待侍衛匆匆離去,張讓手忙腳亂地整理衣冠。行至偏廳廊下時,他忽然放輕腳步,整了整衣襟,擺出從容不迫的姿態踱入廳中。
燭光映照下,但見一位氣度不凡的錦衣公子正慢條斯理地品著香茗,身旁立著韓忠。張讓當即堆起笑臉:"侯爺真是龍章鳳姿!老奴有失遠迎,還望恕罪。"
劉鳳早將對方故作姿態看在眼里,仍起身還禮:"是本侯深夜叨擾,擾了張公清夢,實在過意不去。"
"侯爺說哪里話!"張讓行至主位落座,話鋒一轉:"不知侯爺是方才入城?"
劉鳳輕撫茶盞,坦然道:"午后便與盧將軍進了洛陽。原想早些來拜會,又恐張公正在宮中侍奉圣駕,故而延遲至今。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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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本打算黃昏時分前來拜訪,不料盧植將軍遣人邀我赴宴,實在不便推辭。
盧將軍乃恩師同窗,亦是長輩,只得前往盧府。宴席方散,便星夜趕來見您,還望張大人莫要介懷。
張讓面色略顯窘迫,未料平陽侯竟毫不遮掩赴宴之事。這般坦然反倒令他釋然,暗忖自己確是多慮了。
畢竟平陽侯師從鄭玄,與清流官員素有淵源,赴宴本在情理之中。轉念一想,那些自視甚高的清流名士,向來鄙薄商賈之事,縱是宗室子弟亦難與他們深交。
想通此節,張讓便不再糾結,任方才尷尬話題隨風而去。
察覺先前言語失當,張讓立即使出看家本領,尖聲道:"初見平陽侯時,可把咱家驚著了!當真英姿勃發,貴氣天成,比傳聞更勝三分。"
劉鳳謙和應道:"小侯年少識淺,正需張大人這般前輩提點。今夜冒昧造訪,便是想請教宮中禮儀。"
說話間使個眼色,韓忠忙將禮盒呈上。劉鳳輕啜清茶道:"薄禮不成敬意,還望笑納。"
張讓眼中閃過一抹喜色,不著痕跡地揭開寶盒,霎時珠光璀璨耀目。他迅速合上盒蓋,臉上笑意更深:"平陽侯實在太客氣了。宮中規矩雖多,但對您來說算不得什么。"
"您本就是皇室宗親,又深得陛下寵信,即便偶有疏忽也無妨,不必過于拘禮。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