沉淵楓火……最后的余燼!竟在這個看似毫無力量的少女血脈中點燃?!
“你……”戰乾坤破碎的意念發出嘶啞的聲音,帶著審視與一絲不易察覺的波動,“叫什么名字?來自沉淵何處?”
玄璃被這突如其來的聲音驚得猛地抬起頭,淚水模糊的雙眼驚恐地看向戰乾坤。那冰冷的暗金神骨,那燃燒著警惕火焰的劫瞳,讓她本能地感到恐懼。她下意識地往后縮了縮,聲音帶著顫抖:“玄……玄璃……墨爺爺說……我是……最后一批被楓樹庇護的……守墓遺族……”
“墨玄……”戰乾坤的劫瞳微微一凝。守墓遺族……最后被庇護的火種……難怪!
“你的玉墜……”他的意念掃過那布滿裂痕的墜子。
“是墨爺爺……最后給我的……”玄璃緊緊攥住破碎的玉墜,仿佛那是唯一的依靠,淚水再次涌出,“他說……帶著它……活下去……可是……沉淵……”她哽咽著說不下去。
活下去?
戰乾坤冰冷的意念掃過這片死寂的墳場。沒有生機,沒有補給,只有冰冷的金屬殘骸和永恒的虛空。他自身力量枯竭,道基重創,燼骨戰軀瀕臨崩潰。玄璃更是如同風中殘燭,血脈中的那點星火隨時會熄滅。
如何活?
“此地……不宜久留。”戰乾坤的意念冰冷而疲憊。神庭的追殺隨時可能循著空間跳躍的微弱痕跡追來。他必須恢復力量,哪怕一絲!
他不再言語,布滿裂痕的骨爪艱難地支撐著身體,嘗試運轉體內枯竭的燼骨之力。胸前的骨甲核心微弱地搏動著,試圖汲取虛空中游離的能量。然而,這片墳場如同被抽干了所有生機的絕地,能量稀薄得令人絕望。每一次微弱的能量汲取,都伴隨著道基撕裂般的劇痛,如同在干涸的河床中挖掘沙礫。
玄璃看著戰乾坤殘破卻依舊掙扎著試圖恢復的骨軀,看著他骨甲核心那微弱搏動的光芒,絕望的眼眸深處,似乎被觸動了一絲微光。她停止了哭泣,纖細的手指緊緊攥著破碎的玉墜,仿佛在汲取最后一點勇氣。
時間在冰冷的死寂中艱難流逝。
戰乾坤如同枯坐的老僧,殘破骨軀一動不動,只有胸前骨甲核心那微弱到幾乎無法察覺的搏動,證明他仍在與枯竭和劇痛抗爭。玄璃蜷縮在一旁,抱著膝蓋,清澈的眼眸時而望著戰乾坤,時而茫然地掃過這片漂浮著死亡殘骸的冰冷墳場,時而低頭看著胸前那點如同呼吸般明滅的微弱橘紅光芒。那光芒,是她與逝去家園唯一的聯系,也是她心中最后一點微弱的火苗。
就在這死寂與絕望的僵持中——
嗡……嗡……
一陣極其微弱、卻帶著特殊頻率的能量波動,如同垂死心臟的最后搏動,斷斷續續地……從這片星艦墳場的深處……某個方向……傳遞過來!
這波動,并非神性,也非骸骨,更非污穢。它帶著一種……古老、蒼涼、混合著金屬的冰冷與一絲……微弱求救意志的奇異氣息!
戰乾坤緊閉的星燼劫瞳猛地睜開!瞳孔深處熄滅的熔爐瞬間點燃警惕的火焰!他殘破的神識瞬間鎖定了波動傳來的方向——那是這片殘骸墳場更深處,一艘半埋在巨大金屬殘骸碎片中的、造型奇特、通體呈流線型梭狀的星艦殘骸!它看起來比周圍其他殘骸要“完整”一些,艦體大部分被厚厚的宇宙塵埃和冰晶覆蓋,只有尾部一處斷裂的引擎噴口附近,似乎有極其微弱的光芒在艱難地閃爍、明滅。
那斷斷續續的求救波動,正是從那微光處傳來!
“求救……信號?”戰乾坤冰冷的意念帶著一絲驚疑。在這片神庭巡邏使都無法輕易抵達的宇宙墳場邊緣,一艘不知沉寂了多少紀元的星艦殘骸中……竟然還有信號發出?是幸存的智能?還是……某種引誘獵物的陷阱?
玄璃也感應到了那股奇異的波動,她驚恐地抬起頭,清澈的眼眸望向那艘梭狀殘骸的方向,身體下意識地又往戰乾坤身邊縮了縮,聲音帶著顫抖:“那……那是什么?”
戰乾坤沒有回答。劫瞳死死鎖定那微光閃爍的位置,強大的神識不顧枯竭帶來的劇痛,強行凝聚,如同無形的鉆頭,狠狠刺向那艘梭狀殘骸!
嗡!
神識觸碰的瞬間,一股更加清晰的、混合著絕望與最后一絲期盼的意念碎片,猛地撞入他的意識:
“警告……能源核心……臨界……”
“維生系統……失效……”
“求救……坐標……失效……”
“檢測到……外部……生命……波動……”
“未知……個體……能量……反應……微弱……”
“請求……援助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