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94章 瘋狂的洪武大帝（第12頁）

“已經二十二年了。”

“二十二年”

老朱重復了一遍，聲音里沒有情緒。

他仰起頭，望著宮墻上方的天空。

天已經黑了，星星不多。

一陣沉默。

風卷起落葉，在地上打旋。

“你可還有心愿？”

老朱的視線回到太監身上。

老馬臉上擠出個笑，看著像哭。

“陛下，小人沒有心愿。”

他搖了搖頭。

“小人大半輩子都在這宮里，外面的世界忘了。宮里的日子，有吃有喝，不受凍，比外頭好?！?/p>

“真沒有想要的？”

老朱又問。

老馬沉默了許久。

“小人自幼爹娘餓死?！?/p>

他的聲音很輕。

“后來被人救下，過了幾年安生日子。沒多久，得罪了前朝的官，全家被殺，只小人逃了出來?！?/p>

“后來就是乞討，被人打，被狗咬”

“入了宮，才算過上安生日子?！?/p>

他說到這里，頓了頓，眼睛里有了點光。

“皇后娘娘心善，賞了小人飯吃，不用再挨餓。”

“太子爺脾氣好，不打罵下人?！?/p>

老馬的聲音里，帶上了暖意。

他抬起頭，迎上皇帝的目光。

“小人真沒心愿，這世上，沒什么值得留戀?！?/p>

“要真有的話”

太監的聲音變得鄭重。

“小人希望，咱大明能一直好下去。這樣，就不會再有人，像小人爹娘那般餓死”

話音落下，庭院里一片寂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