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幕幕塵封的罪惡,一樁樁血腥的殺戮,如同快放的電影,在他腦海中飛速閃過。
蘇晨的目光,沒有絲毫變化,只是平靜地,陳述著一個事實。
“三年前,中東,扎卡利亞莊園。”
他的聲音平淡得像是在念一篇無關緊要的新聞稿。
“你用一根淬了‘蛇吻’之毒的鋼針,從通風管道潛入,殺死了石油大亨哈桑。”
“動手前,你還在他的酒里,下了一種能讓人神經麻痹,卻意識清醒的南美樹蛙毒素。”
“所以,他眼睜睜地看著你殺了他,卻發不出任何聲音,也無法動彈分毫。”
說到這里,蘇晨頓了頓,目光直視著鬼影那雙開始收縮的瞳孔,嘴角的弧度更冷了幾分。
“他臨死前,用口型,對你說了最后一句話。”
“‘我的兒子,會為我報仇’。”
當最后這句話,從蘇晨的口中清晰吐出時。
“咯噔。”
鬼影那張雕塑般的臉,臉上的肌肉猛地劇烈抽搐了一下。
他那雙死寂的眸子,第一次,被一種名為驚駭的情緒徹底填滿。
不可能!
這絕不可能!
這件事,是他所有刺殺任務中,做得最完美,也最隱秘的一件。
現場沒有留下任何痕DNA,沒有任何目擊者。
至于哈桑臨死前的那句無聲的詛咒,更是只有他,和那個已經化為白骨的死人知道。
眼前這個年輕人,他是怎么知道的?
難道……他是魔鬼嗎?
鬼影的心中,第一次,掀起了驚濤駭浪。
他那堅如磐石的心理防線,在這一刻,被蘇晨這輕描淡寫的一句話,狠狠地鑿開了一道巨大的裂縫。
與此同時。
審訊室外的監控室內。
“嘩啦——”
包括林婉兒在內,所有圍在監控屏幕前的資深刑警,全都像被按了彈簧一般,猛地從椅子上站了起來。
每個人的臉上,都寫滿了狂喜與難以置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