玉蓮攙著她回到了自己的院子,問道:“小姐,你昨兒一夜都在大少爺書房里啊?”
“嗯。兄長出去幫我說和,我在等消息。還好,中郎將那門親事退了。”朱顏不由自主地撒謊,她不能讓任何人知道她被魏鈞占有了。
“中郎將?宋大人?”
“是給他父親做續弦。”朱顏雙目通紅,“母親想把我嫁給宋元青的父親做續弦。”
“這也太過分了。”玉蓮怒道,“小姐你才十四歲啊!”
“就憑我沒有爹娘護著,我沒有兄長護著。”朱顏哭起來,這次哭得歇斯底里,玉蓮當她哭身世飄零。
玉蓮給她擰了布巾子擦面,說道:“北炎軍打過來了,全城的人都在逃,小姐,你要早做打算,要向老爺、夫人、大少爺多要些銀兩。”
朱顏現在只覺得羞恥,只想痛痛快快地哭一場。
恨她爹死得早,恨她母親自私,恨魏鈞是畜生,恨將軍府的人為何要流放?
又想著她不該與將軍府斷親。
哪怕跟著那群莽漢一起去流放,他們也不會叫她受委屈。
哪怕死在流放路上,也比如今好得多……
*
皇宮里。
四皇子按部就班地上朝,處理政務,派兵遣將,抵擋北炎軍。
連朝臣都忍不住夸贊四皇子有天子之相。
五月初十,姜光明的信傳到四皇子手中。
“余塘為重生之人,預言謝飛會死,預言北炎軍會破邊境,預言他本人會趁機揭竿而起,一統天下,封齊玉柔為后;
齊玉柔有異能,擁有一方天地,可存納萬物,隨身攜帶,但只能她一人控制物資進出……”
四皇子看著傳信,掐了掐掌心。
怪不得余塘心甘情愿被謝歲穗敲詐,原來他有這么多秘密被謝歲穗偷聽了去。
四皇子把信看了三遍,默默地思索了一會子,對遲鶴說:“你立即去天牢,把齊玉柔提來。”
遲鶴去了天牢,獄卒詫異地說:“齊大小姐前幾日已經出獄了啊!”
“誰放出去的?”
“是陛下身邊的蘭公公親自帶著陛下口諭來接人的。”
遲鶴立即又去了六扇門,找江無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