明面上是人情往來,背地里全是利益交換。他們不用刀,用的是人情、規(guī)矩和錢,織成一張看不見的網(wǎng)。
蘇云沉默了片刻,忽然問了一個不相干的問題。
“長樂宮那邊,怎么樣了?”
“守衛(wèi)森嚴,都是陛下親派的羽林衛(wèi)和天策府的好手。”沈策回答,“李姑娘的傷勢在好轉(zhuǎn),太醫(yī)院的御醫(yī)每日都去請脈,用的都是最好的藥材。只是……”
“只是什么?”蘇云的聲音沉了下去。
“人,還是沒醒。”沈策頓了頓,“偶爾會說夢話,還是那幾個字,聽不清楚。”
蘇云沒再說話,只是揮了揮手。
沈策行了一禮,悄然退下。
書房里,只剩下燭火搖曳的聲音。
蘇云站起身,走到窗邊,看著皇宮的方向。
那座金碧輝煌的牢籠里,關(guān)著一個對他來說很重要的人。
第二天,蘇云遞了牌子,入宮。
他沒有去御書房,而是直接去了長樂宮。
宮殿外三步一崗,五步一哨,氣氛肅殺。
領(lǐng)路的太監(jiān)將他引到寢殿門口,便躬身退下。
蘇云推開門,一股濃重的藥味撲面而來。
李沐雪安靜地躺在床上,臉上沒什么血色,呼吸很輕。
若不是胸口還有微弱的起伏,看起來就像一尊沉睡的玉像。
一名年老的御醫(yī)正在收拾藥箱,見到蘇云,連忙躬身行禮。
“首輔大人。”
“她怎么樣了?”蘇云走到床邊,看著李沐雪的臉。
“回大人,李姑娘的外傷已無大礙。”老御醫(yī)嘆了口氣,“只是那場地宮爆炸,傷了心脈,損了神魂。老夫用了各種溫養(yǎng)的方子,也只能吊著,人什么時候能醒,就看她自己的造化了。”
蘇云拿起旁邊桌上的一份醫(yī)案,一頁頁翻看。
上面詳細記錄了李沐雪受傷以來的所有脈象和用藥。
字跡工整,記錄詳盡。
“心脈受損,神魂震蕩……”蘇云看著醫(yī)案上的診斷,手指在“神魂”二字上輕輕劃過。
他忽然開口問道:“張?zhí)t(yī),我請教一下,爆炸之傷,多為外力沖擊,臟腑受損。為何李姑娘的傷,會如此精準地只傷在‘神魂’之上?”
老御醫(yī)愣了一下,額頭上滲出細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