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他們要鹽,可以,拿戰(zhàn)馬換。一匹上好的草原馬,換五斤鹽。”
“他們要鐵鍋,可以,拿牛羊換。十頭羊,換一口鍋。”
“他們要布匹,要茶葉,都可以。但所有交易,必須在平?jīng)龀峭猓晒俑O(shè)立的市集進(jìn)行。所有蠻夷部落,必須登記在冊,才能獲得交易資格。”
蘇云轉(zhuǎn)過身,看著目瞪口呆的群臣。
“諸位大人,這不是資敵。這是用他們的貪欲,作我大周的籠子。用他們的牛羊,來養(yǎng)我大周的兵。用他們的互相攀比,來探知他們的虛實(shí)。”
“這,就叫‘以商制夷’。”
大殿再次陷入了寂靜。
這一次,卻無人反駁。
“首輔所言,甚合朕意。”
一直沉默的女帝,終于開口了。
她的聲音很平靜,卻帶著不容置疑的決斷。
“此事,便定名為‘北境新政’。除互市外,北境屯田、兵制改革,一并推行。”
她看向蘇云。
“蘇卿,由你全權(quán)督辦。朕,給你一道密旨,北境軍政,你可先斬后奏。”
蘇云躬身:“臣,遵旨。”
退朝后,蘇云回到首輔府。
徐耀祖早已等得焦急,一見他進(jìn)門,立刻迎了上來。
“先生,林家的人送東西來了。”
徐耀祖壓低聲音,遞過來一個厚厚的油布包。
蘇云接過,走進(jìn)書房,解開布包。
里面是一本冊子,和一疊寫滿了人名、地址的信紙。
冊子詳細(xì)記錄了“觀星者”這些年在京城乃至大周各地的秘密據(jù)點(diǎn),聯(lián)絡(luò)方式,甚至還有一些成員的名單。
蘇云翻得很快,冊子的最后一頁,只有一句話。
“園丁,從不遠(yuǎn)離老樹。”
蘇云的指尖,在那句話上停住了。
他還沒來得及細(xì)想,沈策便從門外走了進(jìn)來,神色凝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