因此,他只能一條道走到黑,將屎盆子徹底扣在孫三娘頭上。
孫三娘聽得心寒不已,淚流滿面,冷冷地看著他:
“傅新貴!你這沒良心的負心漢,虧我這些年對你畢恭畢敬,你說往東,我絕不會往西,如今你卻要如此對我!”
“至于傅子方,我確實經常罵他,甚至打他,可他調皮搗蛋,我這個做母親的,難道還不能教訓他了?”
趙盼兒聽得氣憤不已,跟著附和道:
“三娘說得沒錯,這些年,如果不是她操持你們家,你們父子能夠過上這么好的生活?”
“別忘了,平日里,縫補漿洗是誰在做,你們父子身上的衣服鞋子,哪一樣不是三娘一針一線做出來的?”
“做人還是要講良心,傅新貴,你的良心被狗吃了嗎?”
這時的趙盼兒也確實憤怒了,語氣不由得加重了幾分。
傅新貴聽了,臉上頓覺掛不住,神色冷然,回懟道:
“你算什么人?也敢來指責我們?這里沒你說話的份兒。”
趙盼兒氣得美眸圓睜,滿臉寒霜,神色凌厲地說道:
“睜大你的狗眼看清楚,我是誰!我是三娘九年的鄰居兼好友,她的事情,我最清楚不過,我自然是最有資格幫她說話的人!”
傅新貴自然知曉這些,一時間,竟無話可說。
一旁的陶氏見狀,急忙向傅家族長請示:
“族長,咱們傅家的事情,還容不得外人在此置喙,請族長下令,將閑雜人等趕出去!”
傅家族長微微點頭,抬手示意道:
“這位小娘子,眼下是我們傅氏家族的家事,還請你不要多管閑事,否則,我們只能對你不客氣了。”
趙盼兒聽了,也無話可說了。
在這個宗族觀念根深蒂固的社會,宗族的規矩有時甚至凌駕于皇權王法之上。
在宗族內部,族長的話語權極大,其言語猶如圣旨,即便是知縣老爺,也不敢隨意插手宗族事務。
畢竟皇權不下鄉,基層的村民生活,往往還需依賴龐大的宗族體系來維持秩序與統治。
見趙盼兒不再言語,傅新貴頓時又來了幾分底氣,轉頭詢問兒子傅子方:
“子方,你自己來說,孫氏是不是經常打你罵你?如果要你選,你是選孫氏,還是你剛認的娘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