璃月放下藍闊海,笑著道歉,目光掃過殿內,挑釁意味更濃。
二皇子高毅見狀,猛地站起身。
他剛被使臣的笑聲刺得耳熱,又想著這是挽回大景顏面的好機會,急聲道:
“我來試試!”
他快步走到木架旁,蹲下身盯著滑輪看了半晌,粗手笨腳地把一個新木輪固定在架子左側,又扯著繩子繞了兩圈,拍掉手上的木屑,一臉篤定:
“問題肯定在滑輪數量上!”
陳凡在下面看得清楚,心里冷笑,這蠢蛋,定滑輪只能改變用力方向,哪能省力?
果然,高毅攥緊繩子,臉憋得通紅,手臂青筋暴起,連腰間的玉帶都繃得發緊,可繩子依舊紋絲不動。
璃月只隨意拽著繩頭,指尖甚至還輕輕敲著木架,裙擺連晃都沒晃一下,輕輕一拉,就把高毅拽得往前踉蹌了兩步。
百國使臣的笑聲更響了,南洋侍從故意抬高聲音:“二皇子這是在給公主遞繩子嗎?”
大景群臣一個個頭埋得更低,藍闊海攥緊拳頭。
唐震偷偷瞥了眼景帝,見陛下臉色鐵青得能滴出水,趕緊又低下頭,連大氣都不敢喘。
高毅又羞又急,額頭上滲出冷汗,卻還不死心。
他盯著璃月那邊的動滑輪看了半晌,咬著牙把一組新的動滑輪綁在自己這邊的繩子上。
還特意模仿璃月的樣子,把繩子在輪軸上繞了一圈,嘴角勾起一抹得意。
他心想,這次和你一樣了,看你還怎么贏!
“東施效顰。”
陳凡靠在椅背上,忍不住嗤笑。
果然,璃月只是挑了挑眉,上前幾步,指尖靈活地把自己這邊的繩子重新繞了一遍。
她把繩子從動滑輪頂端穿過,再繞回定滑輪,形成了兩組省力結構。
兩人同時發力時,高毅本以為能勢均力敵,沒成想手腕突然一輕,整個人順著繩子的力道往前撲去,“噗通”一聲差點跪倒在地,膝蓋重重磕在金磚上,疼得他齜牙咧嘴,發髻都歪了。
“哎喲!大景皇子這是要給公主行禮啊!”
北疆使臣端著酒杯調侃:“早聽說大景文風盛,沒想到連這點粗淺物件都弄不明白,看來以后歲貢,咱們不用太用心了。”
這話像根針,扎得大殿群臣渾身不自在,殿內的空氣都透著焦灼,連奏樂聲都停了。
高雪坐在一旁,臉色比景帝還難看。
她氣高毅不爭氣,更怕丟人。
見陳凡還在那兒一臉輕蔑,她再也忍不住,冷聲道:“廢物就是廢物,只會躲在后面嘲諷,有本事你怎么不自己上?”
陳凡本就打算出手,被高雪這么一激,火氣瞬間上來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