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川轉頭,正好看到角落的卡座旁,周穎正捂著臉,看起來委屈極了。
而她面前站著一個穿著花襯衫的男人,年紀約莫三十多歲,脖子上戴著粗金鏈,襯衫領口敞開,露出胸口的紋身。
他的西裝外套上灑了一大片酒漬,正一臉兇神惡煞地瞪著周穎。
可男人沒再揪著酒漬不放,反而上下打量著周穎,眼神里多了幾分不懷好意的打量。
“不過話說回來,你這身段倒是不錯,我剛聽你們這兒的服務員說,你以前參加過舞蹈比賽,還拿過獎?你媽還是個有名的舞蹈家?”
周穎渾身一僵,臉色瞬間變得慘白。
這事她只在應聘時跟招聘人員提過一句,怎么會被這個男人知道?
當時她走投無路,看到清吧招聘服務員就來了。
招聘的人隨口問她會點什么特長,她長這么大從沒干過服務業,一時緊張,就把大學時參加校園舞蹈比賽拿獎的事說了出來。
連母親是古典舞藝術家的事也順口提了。
“既然會跳舞,那就給老子上去跳一支!就跳你媽最擅長的古典舞,讓哥幾個樂呵樂呵!”
花襯衫男人拍了拍旁邊的空桌:“跳得好,老子不僅不追究你灑酒的事,還能給你賞錢,要是不跳,今天這事兒沒完!”
旁邊的幾個男人跟著起哄,吹著口哨喊道。
“對!跳一個!讓哥看看舞蹈家的女兒有多厲害!”
“別裝清高了,來這種地方打工,不就是想賺點快錢?跳支舞而已,裝什么純!”
周穎攥緊了衣角,指甲幾乎嵌進掌心,眼淚在眼眶里打轉。
“我……我不跳,我只是來打工的,不是來跳舞的。”
她母親一輩子以舞蹈為傲,要是知道自己被人逼著在清吧里賣藝,怕是要氣壞了。
“不跳?”
花襯衫男人臉色一沉,上前一步逼近周穎,惡狠狠地道:“你他媽跟我裝什么裝?又想賺錢又想立牌坊?今天你跳也得跳,不跳也得跳!”
就在這時,吧臺后的店長快步跑了過來。
可看到花襯衫男人的模樣,臉上瞬間堆起諂媚的笑,不僅沒幫周穎說話,反而轉頭勸起了周穎。
“小周啊,你怎么這么不懂事?張哥讓你跳你就跳唄,不就是一支舞嗎?張哥是什么人?那可是大人物!”
“要是能被張哥看上,你以后還用得著在這兒端盤子、看人臉色?直接山雞飛上枝頭變鳳凰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