杜慧臉色驟然一沉,望向氣沖沖走來的吳麗。
吳麗身體雖孱弱,但戰斗力不容小覷。
她的女兒,她自己可以打、可以罵,但絕對不允許別人欺負。
她雖沒什么文化,但在護犢子這件事上,向來剛硬。
吳麗走過來,雙手叉腰,怒目圓瞪,大聲罵道:“我女兒長得漂亮,工作好,大把男人搶著要,不是非要嫁入你們這種狗眼看人低的狗屁家庭。說我女兒配不上你們?我呸,往上數幾代,你們不也是農民出身嗎?咋的?你們是皇帝的后裔?是血統比別人高貴呢?還是姓氏比別人高貴?”
長廊兩邊病房紛紛拉開門,病人和家屬探頭探腦。
“媽…”許晚檸急忙扶上她的手臂,深怕她怒火攻心,身體一下子垮下來:“不要說了,我扶你回去休息。”
吳麗甩掉她的手,咬著后牙槽,狠狠瞪著杜慧:“我現在算是看懂了,原來是你們把我女兒害得生病的。轉告馳曜,別以為他給個房給點錢,就能隨便玩弄別人的感情,我女兒嫁雞嫁狗也不會嫁到你們馳家,我們不稀罕,回去做你們的人上人吧,你也別屈尊降貴來見我們這些普通平民了,滾吧。”
杜慧被罵得臉色泛青,睥睨地怒斥一句:“粗鄙。”
放下話,她瞪一眼許晚檸,邁著大步離開。
許晚檸扶著吳麗,垂下頭沉沉地呼氣,胸口一陣陣難受襲來。
吳麗看向許晚檸,怒問:“這女人是不是馳曜的媽媽?你在這里讀大學的時候就跟馳曜在一起了?是不是她逼你們分手的?是不是因為這件事,你才得了抑郁癥的?”
“她是馳曜的大伯母。”
“大伯母?她家住海邊嗎?管得那么寬。”吳麗氣得胸膛起伏,深喘著氣,握拳頭的手在發抖,“氣死我了,我以為馳曜是個不錯的好男人呢,原來是個沒用的狗東西,從大學開始就玩弄你感情,還聽他大伯母的話,拋棄了你兩次,以為補償點錢,就能彌補對你的傷害了嗎?”
“不是這樣的,媽,你不要亂猜…”許晚檸心累不已,扶著她往病房走,“你不要管我的事,好好養病吧,醫生說你要靜養,不能動怒。”
吳麗推開她的手,轉身往外走:“不行,我吞不下這口氣,我去找他們馳家要一個公道。”
許晚檸氣急了,扯住她的手臂,“馳曜是被我甩掉的,兩次都是我不要他,你要什么公道?”
“你騙誰呢?”吳麗完全不相信她說的話,固執己見,“馳曜肯定是做了對不起你的事,才會給你補償。他玩弄你的感情,留了點錢就一走了之,把你害得兩次抑郁,天天哭,天天吃藥,身體都垮了。明明你才是受害者,他大伯母竟還跑到醫院來說這些難聽的話,真當我們好欺負嗎?”
許晚檸心力交瘁,仰頭長長呼出一口悶熱的氣息,再看向她母親,語氣強硬:“媽,我再說一遍,是我甩了馳曜,這就是事實。你不要去找他,如果你敢去找他,那我們現在就回深城,病也不看了,立刻走。”
吳麗被她的氣勢暫時壓制住,冷靜下來,輕聲說:“好,媽聽你的,不去找他們。”
放下話,吳麗轉身回病房,可她心里咽不下這口氣。
她尋思著:得找個機會,偷偷出院一趟,必須讓他們馳家知道,她吳麗的女兒,是個正經的好女孩,不是任由馳曜隨便玩弄的,更不是任那大伯母隨便欺負的。
——
許晚檸邊喝豆汁邊作嘔的視頻在網上火了。
雖然從后側方拍攝,看不清正臉,只有個側顏,但馳茵還是一眼認出是她。
周末,馳家客廳。
馳曜,馳茵,以及他們的母親夏秀云在家閑聚。
“這是誰拍了?好可愛。”馳茵邊看短視頻邊笑,傾身靠近夏秀云,“媽,你看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