屏風并不完全隔光,能隱約看到里面的人影晃動。
廳內眾人皆屏息凝神。
林婉柔幾乎要站起來,全靠徐嬤嬤在一旁暗暗扶著。
沈硯不知何時也到了廳外,抱臂倚在門框上,一雙桃花眼冷冰冰地掃著二房幾人,唇角噙著一絲若有若無的冷笑。
屏風后,沈昭月背對徐嬤嬤,手指微顫地解開腰間系帶。
粗糙的衣料滑落至腰際,露出一段細膩如瓷、線條優美的背部肌膚。
在她后腰正中,偏右的位置,一枚銅錢大小的胎記赫然映入徐嬤嬤眼簾——那胎記形狀奇特,活脫脫就是一只蹲踞著、耳朵微豎的小小白兔!
徐嬤嬤的眼睛猛地瞪大了!
她倒吸一口涼氣,幾乎要驚呼出聲,又死死忍住。
她顫抖著手,小心翼翼地、極其輕柔地觸碰了一下那枚胎記。
是真的!
皮膚溫熱,觸感真實,絕非偽畫或粘貼!
“夫人。。。…夫人!”
徐嬤嬤的聲音帶著無法抑制的激動哽咽,猛地扭頭朝向屏風外,幾乎是語無倫次地喊道:“是!是真的!是兔兒記!真的是小姐啊——!”
這一聲如同驚雷炸響在凝滯的花廳!
“我的月兒——!”林婉柔發出一聲撕心裂肺般的哭喊,那哭聲里積攢了十七年的絕望、痛苦、思念在這一刻轟然爆發。
她不知從哪里生出一股巨力,猛地掙脫了攙扶,像瘋了一樣跌跌撞撞撲向屏風!
“婉柔!”沈珩臉色大變,急忙起身。
屏風被猛地撞開歪斜在一旁。
林婉柔根本看不到其他,眼中只有那枚她夜夜摩挲、刻入骨髓的胎記!
她枯瘦的手指帶著滾燙的溫度和劇烈的顫抖,死死地、精準地按在那枚小兔胎記上,仿佛要用盡生命最后一絲力氣去確認這不是又一個虛幻的夢!
“是我的月兒。。。…是我的。。。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