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心中警醒:看來日后在丞相府,乃至在整個京城行事,都要分外小心,這潭水,比她想象的更深,免得招惹不必要的麻煩。
她面上卻不露分毫,只乖巧點頭:“原來如此,真是神秘。”
酒足飯飽,一行人起身離開。
沈硯與林家兄弟走在前面說笑,沈昭月稍稍落后半步。
臨出雅間門時,她假裝整理腰間略微松動的絲絳,腳步一頓,眼角的余光似不經意地朝身后掃去。
只見一個穿著跑堂服飾、面容普通的男子,正從他們剛離開的“壹和”雅間內快步走出。
腳步輕盈,徑直穿過廊道,轉向通往三樓的樓梯,身影迅速消失。
沈昭月心中了然:果然在偷聽。
這攬月樓對客人的監視,竟如此嚴密?
或者說,是對他們沈家,或者說對她,格外“關照”?
走在稍前的沈硯似乎腦后長了眼睛,雖未回頭,唇角卻勾起一抹若有似無的笑意。
對妹妹這細微的舉動盡收眼底,但他什么也沒說,只是繼續與林家兄弟談笑風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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三樓書房。
方才那名“跑堂”垂手而立,對著背對他站在窗邊的玄衣樓主恭敬道:“樓主,沈家一行人已離開。這是‘壹和’雅間內的全部談話。”
他頓了頓,深吸一口氣。
再開口時,聲音竟同時模仿了沈硯的清朗、沈昭月的柔婉、以及林家兄弟的不同音色。
將方才雅間內的對話,包括語氣停頓,幾乎一字不差地復述了一遍,堪稱絕技。
蕭景宸靜靜聽完,揮了揮手:“下去吧。”
“是。”口技者躬身退下。
洛塵從屏風后轉出來,嘖嘖稱奇:“這本事,用來聽墻角真是屈才了。”
他走到蕭景宸身邊,順著他的目光看向樓下剛剛走出大門的沈家幾人。
“怎么,還是懷疑那位沈二小姐?”
“我看她言語舉止,并無破綻,就是個被尋回不久、略帶拘謹的閨秀而已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