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是一個山與盾的圖案,古樸而神秘。
保管者之印。
神恩濟世會。
魏征猛地抬頭,看向霍驍,滿臉都是無法置信。
這個印記,和霍驍之前在林正宏失蹤案卷宗照片里,發現的那個一模一樣。
“羅毅……”魏征的聲音在發抖,“他也是‘保管者’?”
“不。”
霍驍搖了搖頭,拿過那把鑰匙,翻到了背面。
在鑰匙的背面,刻著一個數字。
“7”。
“他不是保管者。”霍驍的結論,讓魏征的后背竄起一股寒意。
“他是木棉路7號。”
“這把鑰匙,不是他的。”
“是林正宏的。”
醫療兵沖了上去,剪刀利落地剪開何衛東教授身上固定的綁帶。教授的身體一軟,被兩邊的警員穩穩架住,他的眼神空洞,嘴唇哆嗦著,一個字也說不出來,只是在被抬離那座死亡天平的瞬間,渾濁的眼珠轉向了霍驍的方向,里面充滿了劫后余生的恐懼和無法言說的復雜情緒。
魏征站在原地,沒有動。他手心里那枚古舊的銀質鑰匙,冰冷堅硬,硌得他掌心生疼。山與盾的徽記,那個被稱為“保管者之印”的圖案,在他的腦海里瘋狂灼燒。
他以為“雕塑家”案的終結,會是一場勝利。一場慘烈的,用鮮血和智慧換來的,可以告慰死者的勝利。
但他錯了。
羅毅的落幕,只是掀開了另一場更龐大、更黑暗戲劇的帷幕。而這把鑰匙,就是入場券。
“為什么……”魏征終于開口,他沒有去看被解救的何衛東,也沒有去看那些開始搜集現場物證的同事,他只是死死地盯著霍驍,“為什么林正宏的鑰匙,會在羅毅這里?”
“你覺得是羅毅從林正宏那里偷來的?”霍驍反問。
“難道不是嗎?他模仿林正宏,嫉妒他,把他當成偶像和宿敵,偷走他最重要的東西,這很合理。”魏征順著正常的邏輯往下推。
“不合理。”霍驍否定了這個推論。“一個‘影子人格’,會模仿,會收集‘本體’的遺物來滿足自己的病態心理。但他最渴望的,是取代,是證明自己比本體更強。這把鑰匙,如果對林正宏至關重要,羅毅的第一選擇不是藏起來,而是用它,或者毀了它,用這種方式來完成他對林正宏的超越。”
霍驍踱步到講臺邊,手指在那個空了的暗格邊緣輕輕拂過。
“可他沒有。他只是把它放在這里,一個模仿林正宏習慣而設置的暗格里。這說明,他根本不知道這把鑰匙是用來開什么的。對他而言,這東西不是一個工具,是一個戰利品。一個證明他曾經戰勝過,或者說,接觸過他偶像的……紀念品。”
“紀念品?”魏征無法理解。
“還記得木棉路7號和9號嗎?”霍驍提醒他,“羅毅不是第一次對天才產生病態的迷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