為什么霍驍會知道?
“審判長!”何文彬幾乎是吼出來的,“他……他在威脅我!他在用無關的事情擾亂庭審!”
法官重重敲下法槌:“肅靜!旁聽人員,不得隨意發言干擾庭審秩序!再有下次,立刻離場!”
雖然是在警告霍驍,但所有人都聽得出來,法官的耐心也快被何文彬的失態耗盡了。
他合上卷宗,做出了決定。“鑒于本案的特殊性和社會關注度,合議庭商議后決定,同意辯護方申請。從現在開始,對庭審進行網絡直播。休庭十分鐘,進行技術準備。”
法槌落下。
何文彬癱坐在椅子上,渾身冰涼。
完了。
直播一旦開始,他就被架在了火上。磐石會最忌諱的就是把事情鬧大,他現在成了那個把火引向自己人的人。
他拿出手機,顫抖著想給上面的人發個信息解釋,卻發現手機屏幕上彈出了十幾個未接來電,都來自同一個陌生號碼。
他不敢接。
霍驍從他身邊走過,走向休息室,擦肩而過時,用只有兩個人能聽到的音量說了一句。
“清理門戶的刀,通常很快。”
何文彬猛地抬頭,只看到霍驍消失在門后的背影。
恐懼,徹頭徹尾的恐懼,攫住了他的心臟。
助理死了。
霍驍知道了。
磐石會要清理他。
他該怎么辦?
十分鐘后,庭審繼續。法庭的角落里,已經架設好了幾臺攝像機,紅色的指示燈亮著,無聲地宣告著,這場審判已經暴露在全城人的注視之下。
何文彬再次坐上證人席時,已經面無人色。
“何教授,我們繼續。”蘇念的律師拿出了那份被作廢的鑒定報告,“請問,您在為蘇念小姐做精神鑒定時,是否使用了‘誘導性催眠’?”
“我沒有!”何文彬立刻否認。
“是嗎?”律師不緊不慢地翻開一頁,“那么,在您與蘇念小姐的第三次會談錄音里,您為什么反復提及‘火’‘背叛’‘無法原諒’這些詞匯?這些,不正是蔣文峰先生書房失火的關鍵元素嗎?”
“這是正常的心理疏導!是為了讓她直面創傷!”
“直面創傷,還是植入記憶?”律師步步緊逼,“您在明知天華化工是您所在律所的大客戶,而蔣文峰律師正是天華化工死對頭的情況下,您真的能保證,您的每一次提問,每一個詞匯,都不帶任何主觀傾向嗎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