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天上午九點五十。
一輛白色的、沒有任何標(biāo)識的依維柯面包車,停在了福利院的后門。
孫立親自帶著那六個背著新書包、滿臉興奮的孩子上了車。他沒有跟車離開,只是在車門關(guān)上的瞬間,臉上的笑容消失得無影無蹤。
“目標(biāo)車輛出發(fā),車牌號榕axxxxx,沿城郊三號公路向東行駛。”
“alpha小隊跟上,保持距離。”
“收到。”
霍驍駕駛著黑色轎車,不遠不近地吊在車隊末尾。
依維柯一路疾馳,沒有去往任何游樂場或者公園,而是拐進了一片僻靜的別墅區(qū)。最終,它在其中一棟戒備森嚴(yán)的獨棟別墅前停了下來。
“所有單位注意,目標(biāo)進入‘藍山別墅區(qū)’十七號。重復(fù),十七號。”
霍驍將車停在遠處,拿起望遠鏡。
別墅的院墻很高,拉著電網(wǎng),門口有兩名穿著黑西裝的壯漢守著。孩子們被一個女人從車上領(lǐng)下來,帶進了別墅。
“無人機準(zhǔn)備,抵近偵察。”
無聲的無人機升空,盤旋在別墅上空,將高清畫面實時傳送到霍驍車內(nèi)的平板電腦上。
別墅內(nèi)部的景象,讓所有人都倒抽一口涼氣。
客廳里,幾個金發(fā)碧眼的外國人正圍著那些孩子,像是在挑選牲口。他們捏捏孩子的胳膊,看看牙齒,甚至用儀器檢查他們的身體。
一名孩子因為害怕而哭了起來,立刻被一個壯漢粗暴地拖進了旁邊的房間。
“他們在篩選。”霍驍?shù)难狸P(guān)咬得咯咯作響。
一個小時后。
四名看起來最健康、最安靜的孩子,被帶了出來,換上了一模一樣的衣服,塞進了另一輛黑色的商務(wù)車。
“charlie小隊,跟住那輛商務(wù)車!”
“收到!車輛正朝碼頭方向移動!”
而那名哭鬧的孩子,和另一名檢查出有輕微殘疾的孩子,卻再也沒有從那個房間里出來。
別墅內(nèi),一名外國人打著電話,霍驍通過高靈敏度的拾音器,能清晰地聽到他的話。
說的是一種霍驍聽不懂的東歐語言,但“處理掉”、“殘次品”這幾個詞,通過隨隊翻譯的轉(zhuǎn)述,清晰地傳到每個人的耳麥里。
霍-驍-放-下-了-望-遠-鏡。
他身體里那頭被藥物和意志強行壓制的野獸,在這一刻,徹底掙脫了牢籠。
“所有小隊,準(zhǔn)備突擊。”他的聲音平靜得可怕,“我不管里面的是誰,一個都不能放走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