饒是他金丹后期的修為,靈力都險些岔了路。
這是什么東西?!
是上古妖獸的求偶之歌?還是域外天魔的囈語?
陸知微死死地繃著臉,額角滲出細密的冷汗,用盡了畢生所學的心法來穩固自己的神魂,才勉強沒有像張先生一樣在地上打滾。
但他看向云笑棲的眼神,已經徹底變了。
那不再是看待一個胡鬧小師妹的眼神,而是帶著敬畏的復雜眼神。
此女……恐怖如斯!
云笑棲則完全沉浸在自己的藝術創作中。
【爽!太爽了!用魔法打敗魔法,用神曲拷問凡人!這感覺,比升到筑基期還爽!】
【你看他,他崩潰了,他流淚了,他開始懷疑人生了!藝術的魅力,就是這么偉大!】
終于,在一聲格外高亢尖銳、仿佛能刺破耳膜的“咿呀——”之后,張先生雙眼猛地翻白,口中噴出一口白沫,整個人如同爛泥一般癱軟在地。
他的眼神已經徹底渙散,充滿了無盡的空洞和解脫。
“我說……我什么都說……求求你……求你別吹了……別吹了……”
早知道九玄門有如此慘無人道、喪心病狂的審訊手段,他一開始就全招了啊!
跟這種靈魂層面的折磨比起來,什么搜魂,什么自爆,簡直是天堂般的待遇!
云笑棲意猶未盡地停下了吹奏,將嗩吶從唇邊移開,瀟灑地往肩上一甩。
世界,終于清凈了。
陸知微長長地舒了一口氣,感覺自己仿佛從一場可怕的噩夢中醒來,后背已經被冷汗濕透。他看了一眼地上已經變成一灘爛泥的張先生,又看了一眼扛著嗩吶、一臉“我厲害吧快夸我”表情的云笑棲,沉默了。
他覺得,自己對這個世界的認知,需要重新構建一下了。
“早這樣不就好了?”云笑棲踢了踢張先生,居高臨下地說道,“非要逼我這個溫文爾雅的藝術家動粗,你說你是不是賤得慌?”
張先生渾身一顫,涕淚橫流地哭喊道:“我說,仙子饒命!我全都說!”
他現在看云笑棲的眼神,比看閻王爺還恐懼。
接下來,審訊過程變得前所未有的順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