陸臣與確信她是因為替之晴坐牢的事,始終過不去那道坎,她性子頑強但也倔,他逼得太緊,反而會適得其反。
他端起杯子里已經涼透的水一口喝光,起身直接下達通知:“你撤掉訴訟,明天早上九點,我們去民政局登記離婚。”
莫苒苒緊繃的神經松懈下來,總算有了一點笑意:“希望陸總準時到達。”
陸臣與咬了咬牙,呵,離婚就這么讓她高興么?甚至在自己面前裝都不愿意裝了。
他嘲諷地扯了扯嘴角:“不送送我?”
莫苒苒把水杯扔進垃圾桶,起身。
陸臣與心情輕快了些,他就知道,她只是在賭氣,讓她把這口氣發泄出來了,她就還是會變得和以前一樣乖順。
他前腳走出門,下一秒,房門砰的一聲在身后關上!
“……”
陸臣與的臉色瞬間青白交錯,怒意壓了又壓,最后還是忍住了把門敲開的沖動,轉身離去。
陸臣與走后,莫苒苒給夏知微打了個電話,說了陸臣與同意離婚的事,夏知微也替她高興,“能離掉最好,鬧得太難看了對你來說更不利。”
沒有公司和劇組會愿意冒著風險選擇一個官司纏身的演員。
莫苒苒又讓她自己看了下合同,夏知微看著標出來的容易有糾紛的條例,詫異道:“你都已經標出來問題了,還需要我幫忙看?”
莫苒苒沒跟她說是商硯幫忙看的,只說:“剛好今天和朋友一起吃飯,讓他過了一眼。除了這幾項,就沒有別的問題了吧?我經紀人說,明天會補一份協議給我,將我的要求加進去。”
“合同沒問題,但我建議你再和公司談一談,盡量把對賭金額再降一降,如果三年之內你沒有完成對賭內容,你就要簽下五十年的長期合約,并且在后續的任何商業活動中只能拿到低于百分之十的分成,相當于直接賣身打黑工了。”
莫苒苒當然清楚這一點,她突然想到下午商硯提過的交易,當時那一條捷徑就擺在她面前,但她還是放棄了那個能夠讓她省去很多麻煩的機會。
她說:“那我再和趙姐談談。”
不過她心里清楚,商硯下午的時候沒提這一點,恐怕正如鐘艷所說,這份合同已經是趙姝與公司周旋后的結果。
而商硯作為幕后大老板,肯定不會輕易干涉旗下公司的正常運作。
對賭協議本身就是個大坑,只不過是莫苒苒沒有別的路可以走。
她和夏知微聊了半個小時,記下了夏知微說的有關合同的坑,聽到她那邊一直有人在催促,莫苒苒道:“那你先忙吧,等你忙完,我請你吃個飯。”
“ok,保持聯系。”
“好。”
莫苒苒放下手機時,看到了桌上放著的商丹青忘記帶走的水杯,心里忽然空落落的。
那個孩子和她才住了幾天?
她卻已經開始惦記她了。
她用力地搓了搓臉,把腦子里亂七八糟的念頭都清空,便去洗漱了。
她早早地睡下,翌日一早,她比平時起得更早了一小時,做好早餐送到了醫院。
在九點之前,帶著結婚證到了民政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