沒一會兒,賀淮欽回到車上,手里多了一瓶碘伏和一盒無菌棉簽。
“頭轉(zhuǎn)過來。”他的聲音硬邦邦的,明顯能聽出怒意。
溫昭寧也不知道他在氣什么,只是乖乖把頭探過去,將嘴角的傷口側(cè)向他。
賀淮欽擰開碘伏瓶,用棉簽替她擦拭唇邊的血跡。
冰涼的刺痛感讓溫昭寧忍不住輕顫一下,她下意識往后躲,卻被賀淮欽扣住了肩膀。
“現(xiàn)在知道疼了?”賀淮欽語氣不悅,“誰讓你出來見他的?”
“他派人給我打電話,說我妹妹出車禍了在醫(yī)院,我一時著急,忘了打電話給我妹妹確認(rèn),就來了。”
“平時和我抖機(jī)靈的時候腦子轉(zhuǎn)得挺快,今天怎么腦子生銹了?”
“那畢竟是我妹妹,我怎么冷靜啊。”
“莽撞,活該。”
他嘴里的話一句比一句硬,但手上的動作卻一下比一下輕。
溫昭寧莫名感受到了一絲溫柔,明知不該動心,這一刻,心還是變得軟綿綿的。
“你怎么在這里?”溫昭寧問。
“有事。”
“真巧。”
“是啊,不巧的話,你明天又要戴著墨鏡口罩出門了。”賀淮欽扔掉染血的棉簽,又換上一根新的,“這個有暴力傾向的男人,請問你當(dāng)初看上他什么了?”
“不結(jié)婚我哪里知道他有暴力傾向?”溫昭寧嘆一口氣,“男人這種生物多狡詐啊,他們慣會偽裝,婚前一副面孔,婚后一副面孔,生了孩子后又是另一副面孔,變臉技術(shù)絕佳。”
“別一竿子打翻一船人,還有,陸恒宇打女人,他根本算不上男人。”
溫昭寧點(diǎn)點(diǎn)頭,賀淮欽這話說得沒錯,陸恒宇各方面都算不上男人,他全身上下,除了拳頭,哪哪兒都硬不起來。
“好了。”賀淮欽處理好傷口,將用過的棉簽和碘伏全都扔進(jìn)車載垃圾袋。
“謝謝。”溫昭寧照了照鏡子,忽然想起一件事,“你明天真的要帶我去陸家簽離婚協(xié)議?”
“怕了?”
“不怕,只是陸家肯定不會輕易妥協(xié)。”
“不用擔(dān)心,有我在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