幾圈過后,坐在她對面的羅太太忽然開口道:“溫教練啊,看你年紀輕輕,又漂亮又有本事,一個人帶著孩子不容易吧,要不要我給你介紹個對象?”
“什么對象啊?”上官太太看羅太太一眼,“可別拿什么歪瓜裂棗來糊弄我們寧寧。”
“當然不會是歪瓜裂棗了,我侄子,是個作家,你們之前也見過的呀,戴副眼鏡,長得文質彬彬的,氣質和溫教練挺搭的,他去年離的婚,沒孩子。”
“我說呢,羅太太今天怎么忽然說讓寧寧過來做我們的麻將搭子,原來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。”上官太太側身拍拍溫昭寧的手,“寧寧,羅太太那侄子人是還可以,但想不想認識隨你的心,你可千萬不要有壓力,我們不強做媒的。”
溫昭寧自然不能直接拒絕,駁了羅太太的面子。
她笑著看向羅太太:“謝謝羅太太想著我,能認識您的侄子是我的榮幸,只是我剛剛結束了一段婚姻,心里的創傷還沒有痊愈,這么快接觸您侄子,對他也不公平。現階段的話,我只想好好工作,暫時不考慮個人問題。”
溫昭寧的回答滴水不漏,既表達了感謝,也委婉地拒絕了相親,理由充分且合理。
“也是咯,寧寧這才剛離婚,也不用這么著急。”上官太太幫腔,“再說了,女人也不是非要靠男人才能活得出彩,婚姻對女人來說,其實就是個牢籠,像我們,個個都是關在籠中的鳥,只不過是籠子比別人華麗一點而已。說到底啊,自由才是最珍貴的,寧寧應該趁現在好好享受自由才對。”
羅太太聽了,雖然覺得掃興,但也沒有再強求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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麻將打到半夜才散。
溫昭寧的手機開了靜音,等到散場,才看到賀淮欽給她打了六個電話,第一個是一個小時前打的,剩下五個就在剛剛,十分鐘內,撥了五次,可惜,溫昭寧都沒有接到。
上官太太派了車送她,她上車后,給賀淮欽回電話。
賀淮欽秒接。
“你在哪?”他的語氣很不好。
“陪客戶打麻將。”
“下班時間陪客戶打麻將,你們俱樂部的服務真周到啊。”
溫昭寧沒理會他的陰陽怪氣,只是說:“我在回來的路上了,回來再說。”
說完,她直接掛了電話。
半個小時后,溫昭寧回到家里。
客廳沒有開大燈,只有角落里一盞落地燈亮著。
賀淮欽坐在沙發上,他的臉在晦暗的光線下布滿了陰鶩,眼神里閃爍著壓抑的怒火。
“你到底是高爾夫教練還是麻將教練?”他開口就彌漫著一股濃重的火藥味。
溫昭寧自然知道他不是真心向她求教,但她還是順著他的話茬平靜地回答:“我是個高爾夫球教練。”
“現在幾點了?”賀淮欽指了指他手表,“晚歸不知道提前和我說一聲嗎?”
溫昭寧瞥了一眼他手腕上的百達翡麗鸚鵡螺,想到沈雅菁的朋友圈,氣不打一處來:“你晚歸也沒和我說啊。而且,我以為你今天不回來。”
她以為賀淮欽今天生日,他和他的親親女朋友一起過完生日,就直接去他女朋友那里留宿了,誰知道他今天還會來她這里。
“什么不回來?我哪天沒回來?”
“你可以不回來啊,我也沒有要求你天天回來。”她咕噥一聲,“上班還有休息日呢,到你這里就只有姨媽日,真是比萬惡的資本家還沒人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