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為了點蠅頭小利,連良心和眼睛都不要了,這樣的村子的海產,我龔小平可不敢要,吃了怕噎著!”
他不再理會哭天搶地的眾人,對陳川道:
“陳川兄弟,這地方烏煙瘴氣,我們先走,黃唇魚我帶你去縣里報備。”
“省得某些有心人從中作梗!”
龔小平話語中所說的是誰,在清楚不過了。
幾人身影消失在碼頭。
碼頭上的爭吵聲卻是更加激烈了。
恐慌和憤怒像瘟疫一樣在人群中蔓延開來。
“劉富貴!你干的好事!”
一個老漁民猛地將手里的煙袋桿子摔在地上。
他指著劉富貴的鼻子怒吼:
“現在好了!國營飯店不要咱們的魚了!你讓咱們全村老小喝西北風去啊!”
“就是!都怪你!非要貪人家的黃唇魚!”
“還想拉著我們一起作偽證!現在把龔師傅徹底得罪死了!”
“你個殺千刀的!你自己不想好,也別拖著我們一起死啊!”
“以后魚賣不出去,我家娃的學費怎么辦?你說!怎么辦?”
人群瞬間將劉富貴圍在中間,七嘴八舌地聲討著,唾沫星子幾乎要把他淹沒。
剛才那些被迫或主動附和他的親戚,此刻也調轉了槍口。
之前陳川的黃唇魚被坑,他們就算是得不到任何好處。
也不想看到陳川就這么擠躍萬元戶。
可現在,受害者成了自己。
命都要活不下去了,劉富貴那點權柄早就成了笑話。
一個個恨不得活撕了他。
劉富貴被圍在中間,臉色從鐵青變成煞白,額頭冷汗直冒:
“放屁!你們…你們剛才不也點頭了嗎?現在倒全怪起我來了?誰知道那龔小平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