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們這廟小,養不起大佛。”老者重新低下頭,繼續稱他的藥,言下之意是送客。
“我不要工資。”陳凡說。
這話讓老者又停了下來,他扶了扶眼鏡,這次看得更仔細了些。“小伙子,你是在消遣我老頭子?”
“我只拿提成。”陳凡走到柜臺前,雙手撐在上面,身體微微前傾,目光直視著老者,“你們治不好的病人,我來治。治好了,診金五五分。治不好,我分文不取,立馬走人。”
他的話音不大,卻透著一股不容置疑的自信。
“爺爺,誰啊?”一個清脆的女聲從里屋傳來。
門簾一挑,走出來一個二十歲出頭的姑娘。
她穿著一身改良式的淺藍色旗袍,襯得身段窈窕,皮膚白皙。長發用一根木簪隨意地挽著,素面朝天,卻比陳凡見過的任何化著濃妝的女人都要好看。
只是此刻,她那雙漂亮的杏眼正帶著審視和警惕,上下掃視著陳凡。
“一個來找事的。”老者哼了一聲,對孫女說,“小雅,把他請出去。”
被叫做小雅的姑娘叫秦雅,她走到陳凡面前,毫不客氣地說:“聽見沒?我們這不招人,尤其是你這種看著就不靠譜的騙子。趕緊走,別耽誤我們做生意。”
陳凡笑了,這姑娘長得挺水靈,脾氣倒是不小。
“你們還有生意可做嗎?”
他環視了一圈冷冷清清的藥堂,除了他們三個,連個鬼影子都沒有。
“你!”秦雅被噎得俏臉一紅,氣得想跺腳。
她家的醫館確實快經營不下去了,但這也不是外人能隨便戳的痛處。
“小伙子,口出狂言,可是要付出代價的。”老者也沉下了臉,他行醫一輩子,最重醫德和聲譽,平生最恨的就是那些招搖撞騙的江湖郎中。
陳凡不以為意,他伸手指了指老者的左腿:“老先生,您這風濕性關節炎有二十多年了吧?每逢陰雨天,左腿膝蓋就疼得像有螞蟻在啃,晚上覺都睡不好。最近兩年,是不是連帶著右腿也開始疼了?”
老者臉色一變。
陳凡又看向秦雅:“姑娘,你最近是不是月事不調,量少色暗,而且每次來之前小腹都墜痛難忍,還總覺得手腳冰涼,晚上失眠多夢?”
秦雅的嘴巴瞬間張成了“o”型,臉上寫滿了震驚。
這些癥狀都是她的私密事,連爺爺都沒細說過,這個男人怎么會知道得一清二楚?
“你……你怎么知道的?”老者扶著柜臺站了起來,聲音里帶著一絲顫抖。
他的腿是老毛病了,看過不少名醫,都只能緩解,無法根治。
“望聞問切,中醫的基本功而已。”陳凡說得云淡風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