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說著,就要拿蘭雪懷手中的碗。
但是他到底在病中,剛端走,碗就沒拿穩(wěn),導致水全都倒在了自己的身上,碗也落在地上,嘩啦一聲碎了個徹底。
這一聲動靜,把蘭雪懷的思緒給拉回來了。
他看著閑燈,不由來了氣,說道:“你還想不想好好喝水了?喂你半天一口都不肯喝,現(xiàn)在還把碗也給摔碎了,你到底想干什么?”
這倒打一耙的水平已經非常之高明。
明明是他自己喂不好水,碗也是他自己沒拿穩(wěn)摔碎的,現(xiàn)在好了,一股腦的全都推到了閑燈頭上。
蘭雪懷罵完,看著閑燈的臉,忽然又頓住。
閑燈臉上的那張面具早早地就被蘭雪懷給撕下來扔了,現(xiàn)在正是他自己的那種臉。
誠如悅意夫人當初形容的那樣——閑燈就是長了一張狐貍精的臉,眼角眉梢都自成一股天然的媚態(tài),發(fā)燒時更加雙眼含淚,水波盈盈,很是勾人。
蘭雪懷耳根迅速被染紅,氣不打一處來,說道:“現(xiàn)在還想著勾引我?你是不是沒吃夠苦頭!我告訴你,這一招對我沒用,你休想得逞。
等你病好了,我還是會跟你算賬……的……我……”
越說越小聲,越說越沒底氣,越說越心不在焉。
蘭雪懷的目光幾乎都落在了閑燈的嘴唇上,他的嘴唇不似蘭雪懷那樣有些薄,下唇比上唇豐潤一些,剛才喂水的時候還沾上了水光,看著十分柔軟,也十分香艷。
可見,這一招哪里是沒用,這是——分明太有用了!
蘭雪懷突然問道:“你故意不喝水,又把碗打落,是不是想要我親你?”
閑燈快渴死在床上了,要不是條件不允許,他現(xiàn)在就是沖到窗邊喝一口雨水也行,哪里還聽得清楚蘭雪懷在說什么!
他只聽見了最后兩個字,虛弱地問道:“……親我?”
蘭雪懷一聽他的回答,心里咯噔一聲,暗道:果然如此!
這位大少爺,向來是裝聾作啞,只聽自己想聽的,而且聽別人說話只撿半截出來。
閑燈這個回答,明明就是個問句,他直接忽略了人家的疑惑語氣,將其打為肯定語氣。
如此聽來,倒像是閑燈在要求他吻自己一般。
不過,閑燈求吻,像是他這個厚臉皮能做得出來的事情。
蘭雪懷定了定神,喉嚨上下一動,硬是板著臉道:“你以為我就會吻你嗎?呵呵,想得美。
”
他站起身,背過閑燈,盡量讓自己的心跳聲跳的慢一些,跳的平靜一些。
閑燈趁此機會,望向桌上沒倒完水的水壺,眼神中充滿了渴望,稱得上是連滾帶爬地往桌邊狂奔了,仿佛跑慢了一點,那水壺就會自己長上腳逃走。
誰知道,他剛艱難的翻了個身,趴到床邊,蘭雪懷這人卻出爾反爾,轉過身霸道地握住他的肩膀。
閑燈:?
蘭雪懷勉為其難道:“好吧,就只有這一次,下次一定不會讓你得逞。
”
說完,沒等閑燈反應,他便欺身下來,吻住了閑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