部落某座厚重石制建筑的地下深處,一間隔絕了所有自然光線與聲音的密室內,時間以另一種方式流逝。
拉爾拉達蜷縮在冰冷的石墻角,身上單薄的衣物早已被冷汗和絕望浸透。
他失去了對時間的感知,不知日夜,不知過去了多久。
自從被粗暴地拖進這個暗無天日的地方,他就沒有合眼睡過一次安穩的覺。
每當極度的疲憊將他拖入短暫的昏沉,下一秒就會被刺骨的冷水潑醒,或是被近在耳邊的金屬敲擊聲猛然驚起。
他們不讓他真正休息,用這種方式持續磨損著他的精神和意志。
又一次從短暫的意識模糊中被驚醒,面前石臺上那碗清水仍然在冒著熱氣。
他費力地抬起沉重的眼皮,看到面前不知何時又多了兩個人。
不是之前那些只負責看管和折磨他的沉默守衛,而是兩個眼神冷漠、帶著公事公辦氣息的審訊者。
拉爾拉達喉嚨干澀得發不出像樣的聲音,只能嘶啞地擠出幾個字:
“滾。。。。。。我什么都不會說。。。。。。別浪費力氣了。。。。。。”
其中一名審訊者面容刻板,聞言竟點了點頭,語氣平淡得令人心寒:
“這次來,不是讓你開口說什么的。”
說著,另一人從隨身攜帶的皮囊中,取出一卷保存完好的羊皮紙,緩緩展開,鋪在拉爾拉達面前的石臺上,又將一小罐印泥和一支筆放在旁邊。
“簽字,按手印。”
拉爾拉達疑惑而警惕地看向羊皮紙,借著墻上昏暗火炬的光,努力辨認著上面書寫工整卻內容驚心的文字。
那赫然是一份詳盡的供述,上面羅列著一條條令人發指的罪名:
有說他生活奢靡,經常擅自挪用部落資源供自己以及身邊人揮霍。
有說他架空老族長,結黨營私,以老族長的名義發布政令。
還有說他勾結外族。。。。。。
“混賬!!!”
拉爾拉達原本枯竭的身體里不知從哪兒爆發出最后一股力氣。
他猛地撲上前,一把抓起那張羊皮紙,用盡全身力氣,“嗤啦”一聲將其撕成兩半,緊接著瘋狂地撕扯成無數碎片,如同受傷的野獸般咆哮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