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個男人,到底是什么意思?
“進屋吧。”陸戰沒有再看她,一手拄著拐,一手牽著小兒子,領著一家人往家里走。
蘇曼連忙跟上,陸軍也亦步亦趨地跟在后面。
一家四口,在晨光下拉出長長的影子,在外人看來,竟有幾分說不出的和諧。
一進家門,一股淡淡的皂角香和飯菜的余溫撲面而來。
陸戰的腳步頓了頓。
他的目光快速地掃過整個房間。
地面掃得干干凈凈,桌子擦得發亮,東西擺放得整整齊齊,和他離開前那個雜亂無章的“單身漢宿舍”判若兩屋。
他的視線最終落在了廚房的方向,那里似乎還飄著若有若無的肉香。
他不動聲色地收回目光,扶著墻,在客廳那張唯一的單人沙發上坐下,動作間牽動了傷腿,讓他眉頭微蹙。
“我去給你倒杯水。”蘇曼立刻反應過來,轉身進了廚房。
很快,她端著一杯溫度正好的熱茶走了出來,遞到陸戰面前。
陸戰接過來,卻沒有喝,只是用手捂著杯壁,感受著那份暖意。
客廳里陷入了一種詭異的沉默。
兩個孩子站在墻邊,像兩個等待檢閱的士兵,大氣都不敢出。
蘇曼站在一邊,感覺自已像是等待最終審判的犯人。
陸戰的目光,像探照燈一樣,緩緩地、一寸一寸地掃過屋里的每一個角落。
他看到了墻上那張嶄新的掛歷,看到了窗臺上那盆不知何時多出來的綠植,看到了兩個兒子身上干凈整潔的衣服,甚至看到了他們那明顯圓潤了一圈的小臉。
最后,他的目光重新回到了蘇曼的身上,停留了很久。
蘇曼被他看得渾身不自在,感覺自已從里到外都被扒光了,所有的偽裝在他面前都無所遁形。
就在她快要繃不住的時侯,陸戰終于開口了。
他的聲音很平靜,卻帶著一股穿透力,直接擊中了蘇曼最心虛的地方。
“我離家前,給軍區后勤處留了電話。”
“我聽說,”他頓了頓,深邃的眸子緊緊鎖住蘇曼的眼睛,“家里,不太平。”
“孩子們……是不是很難管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