寧煙嬌軀忽然一震,就像被雷打了似的,僵在原地不動。
“怎么了煙煙?”
“沒,沒什么。”
賴青衫朝著店內看去,一個伙計正帶領著一對中年夫婦看布,伙計拿了幾塊布料,他們都不滿意。
“認識?”賴青衫看著寧煙問道。
寧煙輕輕拉了拉賴青衫衣袖:“賴郎君,要不咱們走吧。”
賴青衫有些疑惑,他們是來拿衣服的,衣服還沒拿到,怎么就要走了呢?
不過他還是比較尊重寧煙的,有些事寧煙不說,他也不問。
重新打開雨傘。
正準備走。
忽然就聽身后傳來那個女人的聲音:“寧煙,你個小浪蹄子,在這兒也能遇到你,真是冤家路窄啊!”
寧煙這時只好回頭,微微欠身:“見過老爺,夫人。”
“哼,你不是在坐牢嗎?怎么出來了?”中年婦女長得了一雙刻薄的三角眼,朝著寧煙走來。
“回夫人,衙門把我給放了,把我發配到此處當勞役。”
中年婦女輕描淡寫地掃視了賴青衫一眼,既然寧煙是勞役,賴青衫自然也是勞役,因此沒太在意,譏笑道:“你們這個勞役也做得太輕松了吧?還能四處亂跑的嗎?”
“下雨天,家里……沒活干。”
“呵,怎么著?來逛成衣鋪呀?勞役是沒有工錢的吧?你買得起這兒的布呀?”中年婦女陰陽怪氣地說,“不知廉恥的東西,這輩子活該你受罪!”
賴青衫本來以為他們是寧煙的熟人,沒有打擾他們談話,可是越聽越不對勁,這女的每句話都在謾罵和譏諷,忍不住道:“你今天吃了多少屎?說話這么臭?”
中年婦女一聽,頓時火氣冒了上來:“你誰呀你?這兒輪得到你說話嗎?”
“她是我女人,你罵她,等于罵我!”像是宣示主權似的,賴青衫一把攬住了寧煙的腰。
看似輕輕一攬,卻給了寧煙滿滿的安全感。
她本來有些怵這對中年夫婦,但此刻她也勇敢地抬起了頭。
“你的女人?”
中年婦女冷笑了一聲:“你們蒼云縣的勞役夠狂的呀!她從前就是我們張家下賤的奴婢,我罵她幾句怎么了?”
怪不得呢。
寧煙看到他們,就像老鼠看到貓一樣,估計是從前沒少被這對夫婦欺凌,產生了心理陰影。
讓她不自覺地就對他們低眉順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