崇禎對此次封賞定調(diào)后,早朝散去。
下朝之時,張之極與曹變蛟走到一起,對剛才在朝堂上之事,似乎還是很懊惱。
張之極怒聲道:“這些個文官真不是東西,有本事靠你們嘴巴,去把漠南打下來啊!”
張之極這話看似對曹變蛟說的,但那聲音大到所有人都聽到了,旁邊的侍衛(wèi)嘴角一扯。
侍衛(wèi)意識到失態(tài)趕緊低下頭,文官們向來知道勛貴是何德行,也不跟張之極爭辯。
曹變蛟反倒是比較坦然,聳聳肩道:“國公爺,曹某多謝您剛才鼎力相助。”
“但委實(shí)不該如此,得罪文官集團(tuán),免得他們又在背后使絆子,這對咱們武勛不好。”
張之極大聲囔囔道:“哼!本國公與國同休,豈會怕他們這幫,只會耍嘴皮子的書生?”
此話一出,頓時引得文官們紛紛怒目而視,張之極絲毫不憷瞪著眼對視回去!
大有一副,你能奈我何的表情,這可把文官們氣夠嗆!
兵科御史擼起袖子,對著張之極正欲開噴,楊嗣昌制止道:“何必跟莽夫一般見識?”。
其實(shí),張之極之所以力挺,曹變蛟進(jìn)封國公爵位,乃出自他的政治考量。
前段時間,成國公被崇禎給擼了下去,當(dāng)然這事不能怪皇上,要怪只能怪朱純臣沒腦子。
你販賣私鹽你販就行了,勛貴們都這么做的,也沒見皇上拿他們怎么樣。
就朱純臣這沒腦子的貨,敢在漕運(yùn)上設(shè)卡攔截漕船,你要攔截一點(diǎn)點(diǎn)食鹽還好。
你他娘的公然收稅,收稅還算了半數(shù)的鹽還得給你,你不死皇上整天都不可能安心。
這下好了,本來有三個國公撐場面,這下京師之中就剩下他,跟定國公徐有禎了。
他力挺曹變蛟進(jìn)國公位,無非就是想壯大勛貴的威勢,要說他有多好也不見得。
只是相比朱純臣攔截漕船,他雖然惡行也不少,但相比于朱純臣至少他不敢攔截漕船。
很快,張之極退朝后說的話,一字不落的全傳到了崇禎這里,李若璉奏報完恭立在旁。
崇禎擰緊眉毛手指輕敲著御桌,他不是沒想過勛貴集團(tuán),這是個矛盾點(diǎn)又不得不解決。
想要大明兵鋒強(qiáng)盛,勢必會新生幾個頂級勛貴,若是沒有獎賞沒人會愿意替你打仗。
崇禎在等,之所以未在早朝之時,廷議對盧象升的封賞,他想看看內(nèi)閣的態(tài)度再決定。
崇禎抬首對李若璉道:“去盯著張之極和徐有禎,他們府上若再有人弄出人命來……”
說到此處崇禎便不再說,他相信李若璉知道該如何做,李若璉見陛下不再明說。
他大概能猜出陛下之意,于是低頭道:“臣,遵旨!”崇禎揮揮手讓其退下。
崇禎的意思很明了,既然老牌勛貴成了國之蠹蟲,那就抓其把柄將他們?nèi)珦Q了。
就算,輕易動不了勛貴也要讓其失勢,讓新進(jìn)的勛貴掌握軍政,他只要管好勛貴就行。
文淵閣內(nèi),幾位閣臣剛剛坐定,準(zhǔn)備處理堆積如山的折子,他們要篩選出來送給陛下。
有宮女為幾人送來香茗,楊嗣昌端起茶盞揭開蓋子,在茶水上緩緩刮著漂浮的茶葉。
輕抿了口茶水,看似隨意道:“昭武侯的封賞算是議定了,既彰其戰(zhàn)功又未違背祖制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