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當然,若是到了要開放廣州港的地步,那就簽個合約開放就行了,合約這東西有用嗎?”
程國祥瞪大了雙眼道:“陛下,咱們是天朝上國?怎么做出爾反爾之事?”
崇禎臉一板道:“朕,何時說過要出爾反爾啦?開放時間不是需要朝廷協調嗎?”
“當然,這話只能在接到人后說,跟紅夷人商議的現場,答應他們也無妨嘛!”
隨后,幾人聊了很多細枝末節,程國祥總算明白了崇禎的用意。
湯若望在一旁聽得滿頭黑線,如此算計他們真的好嗎?萬一荷蘭人點兵來戰該如何?
面對這個疑問,崇禎聳肩輕松道:“鄭芝龍都能欺負他們,愛卿覺得朕會比鄭芝龍差?”
湯若望跪地叩首道:“陛下,臣不敢!臣只是擔心荷蘭人,可能會狗急跳墻。”
崇禎大笑道:“喲!湯愛卿,你還學會華夏的成語了?很不錯,平身吧!”
湯若望是德國人,與荷蘭人立場是對立的,湯若望如今把自己當大明的人。
但其內心還是討厭荷蘭人的,這是他罵荷蘭的出發點,崇禎正因如此才會開這個玩笑。
崇禎止住笑聲道:“叫你一同前去,是需要你充當翻譯,不然朝廷被算計了都聽不懂。”
湯若望作為傳教士,他懂好幾個國家的語言,這得益于他的語言天賦。
湯若望俯身拱手道:“陛下,臣愿意隨程閣老一同前往,會談地址是否已經選定了?”
崇禎搖頭道:“此事,鄭芝龍尚在協調!想必,鄭芝龍會將會談地,選在泉州港。”
“畢竟,這期間最大的籌碼,還在鄭芝龍的手上,他可是俘虜了百余荷蘭船員的。”
湯若望恭敬道:“陛下,臣定當言語無失,不使朝廷蒙受損失。但……荷蘭人向來狡詐!”
“臣,擔心他們若知曉程閣老身份后,會借機扣押咱們一行人,若是這般……!”
崇禎隨手拿過桌案上的密旨,道:“這是,交給鄭芝龍的圣旨,不必宣讀看他是否執行。”
“朕,在密旨中交待了,命他務必護你二人周全,想必,此事他還是不會推脫的。”
王承恩將密旨交與程國祥,后者接過后看了一番,眉頭不由得又擠到了一起。
程國祥疑惑道:“陛下,您所說的荷……荷蘭匠人,他們真的值得,朝廷付出這些代價?”
崇禎笑著道:“程愛卿,這些東西確實有點過多了。但是,他們的價值遠不止如此。”
“他們幾人,能為朝廷培養出更多,先進的造船人才。華夏的造船業,都能因此進步。”
程國祥聽后點點頭,臉上又浮現出一奸猾之色,道:“陛下,臣相信您是對的。”
“但這,如此大一筆銀子,您看……國庫也沒有余錢,臣建議,由您的內帑出這筆銀子!”
崇禎哭笑不得道:“唉……哈哈!程愛卿,你這個建議很好,下次別建議了!”
程國祥低下頭,暗自咧嘴一笑!嘿嘿,五十萬兩銀子呢?
如此多的銀子,怎么讓國庫來出,那不等于白送給,那勞什子荷蘭人了嗎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