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到濟爾哈朗這般謹慎,多鐸面露不屑但并未說什么,后者也看到了他的表情。
濟爾哈朗心里松了口氣,但他覺得沒必要向其解釋,他是知道曹變蛟部的能力的。
漠南蒙古轉(zhuǎn)戰(zhàn)幾千里,這種行軍速度不可能跑不過他們,謹慎一些準沒錯的。
此刻,已是辰時初刻(早七點)。太陽早已爬了起來,曹變蛟心里也著急起來。
曹變蛟的意思是,放過建奴前面的騎兵部隊,攻其中路的步兵行軍陣列。
曹變蛟這般想是沒錯的,兵法有云半渡而擊之,就是曹變蛟現(xiàn)在的想法。
原地駐足了一會,待兩側(cè)探路的斥候回來后,濟爾哈朗這才下令繼續(xù)行軍。
多鐸的肩膀被木棍固定著,用一塊布兜在脖子上掛著,右手持馬韁催動著戰(zhàn)馬前行。
建奴撤退下來的人,尚且還有兩萬八千余人,四方圍剿損失萬余人馬。
斬獲卻只有不到五千人,這種戰(zhàn)極度夸張的戰(zhàn)損比,是促使?jié)鸂柟蕡猿滞吮脑颉?/p>
以往與明軍的戰(zhàn)斗中,哪次不是一比三或者一比五的戰(zhàn)損,從未出現(xiàn)過二比一的戰(zhàn)損。
就連他被趕出歸化城那一戰(zhàn),全程挨打戰(zhàn)損比還有一比一,此戰(zhàn)傳遞了個危險的信號。
濟爾哈朗感覺,若是不走很有可能要被圍殲,這才不顧眾將反對拍板撤退。
五萬余人攻獨石口月余時間,不僅沒能拿下獨石口,還損失了近兩萬余人。
陛下(黃臺吉)為了這一戰(zhàn),可謂是傾盡了國庫的錢糧,但濟爾哈朗考慮人更重要。
若是這一戰(zhàn),把五萬余人全填在獨石口了,就算陛下松山戰(zhàn)役贏了也無力入關(guān)。
濟爾哈朗分析后認為,此戰(zhàn)不再適合分兵,集中攻一處尚有一線勝機。
濟爾哈朗這才決定,帶著剩余的兩萬八千余人,前去與松山的陛下大軍匯合。
這里所說的兩萬余人,是只算了可投入戰(zhàn)斗的人員,像抓來的后勤馬奴沒算進來。
那些人基本沒有戰(zhàn)斗力,真打起來除了逃跑啥也干不了,他們只負責運送糧草兵器等。
因為崇禎在大明境內(nèi),嚴查邊境各級官吏的貪腐和走私,建奴獲得糧食難度更大了。
此次,濟爾哈朗并未帶太多后勤人員,本來光一個騎兵就要配五個后勤人員。
這樣糧食消耗太大,僅帶了三萬余后勤保障人員,攜帶五萬大軍糧草一直在中軍。
上次歸化城就吃了糧草被燒的虧,這次濟爾哈朗看糧草,比看自己娘們還看得緊要些。
哪怕是撤退路上的行軍,也將運送糧草的民夫保護在中間,殊不知這一招其實有點蠢。
曹變蛟看著漸漸稀薄的晨霧,派了個人在草地上匍匐前行,查探建奴動態(tài)決定出擊時機。
一個小個子戰(zhàn)士,麻溜的趴在地上向前爬去,高坡之上看著河谷里行軍的建奴。
看清后回來稟報道:“侯爺,建奴民夫推著糧草車在中軍,前方是騎兵后方是步兵。”
“騎兵距此已有兩里遠,整個隊伍長達十里左右,坡下是建奴的民夫騎兵已經(jīng)過去了!”
曹變蛟跨上戰(zhàn)馬,輕聲道:“酒精瓷瓶拿出來,沖下去點著他們糧草,斬其步兵方陣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