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就是個不受寵的良娣,真把自己當回事了!”
“可不是?且讓她先得意兩天,等殿下迎真正的太子妃入宮后,自有人治她!”
翠微更委屈:“姑娘,您就是脾性太軟,皇后娘娘既然讓您如今掌管東宮上下,您就應當立起威來!”
沈宓心情很不好,無意與她爭論這些,沒說話,翠微也不敢再說,回到青鸞殿后,她本想安慰沈宓幾句,沈宓卻直接將她屏退出去。
連日大雪后,難得逢上個晴天,外面月色清明,從窗子里漏進來,她卻毫無睡意。
顧湛當真因為她的生疏、她的不配合去了那種地方么?
可她并非有意,實在是因為她暫時還無法克服對顧湛的畏懼之意,畢竟那可是如今的儲君,往后的天子,她背后空無一人,怎會不怕?
但為何都到了那個時候,顧湛卻能那般清醒地抽身離去,空留她一個人在原地傷神?還是說他對所有投懷送抱之人都這般來者不拒?
沈宓清楚,顧湛這種身份地位的人,怎么可能為了誰二十余年守身如玉?但她還是委屈。
方才在勤政殿沒敢放肆流下來的淚水,在這一刻,順著眼角淌下來,很快濡濕枕頭,沈宓只覺得頭疼,也不知自己到底是何時昏睡過去的。
以至于翌日梳頭娘子為她梳妝時,她尚且有些懨懨欲睡。
梳頭娘子便同她閑聊:“聽聞殿下昨夜在刑部大牢待了一整夜審人,到現在都未回來呢。”
(請)
7
祈愿
沈宓睜開眼:“刑部大牢?”
顧湛他……不是去了那種地方么?
梳頭娘子不知昨夜之事,只說:“良娣昨夜也許是歇得早,殿下去朱家橋那邊捉住了兵部那位同黨項人通|奸,叛國的鐵證,當即將兩人擒下,一并押入刑部大牢,現在還沒個分說呢,不過相信殿下定會將這種叛國之賊正法!”
沈宓睫毛微顫,所以顧湛其實是去處理正事了?還是和黨項這種外族有關的事情,并非有意將她拋下?
其實顧湛,并不討厭她么?
想到黨項,爹爹和哥哥就是三年前在大齊對黨項的那場戰爭中葬身的,是故她也厭惡此族非常,若是顧湛此番能捉住他們,及時止損,大齊往后作戰時,便能少死些人,便能少一些同她一樣孤苦無依之人?
她回頭問梳頭娘子:“我若沒記錯,今日是臘八?”
梳頭娘子稱是。
大齊素來有臘八去寺廟中祈福上香的習俗,她前幾年在延州,那邊靠近黨項,倒也沒什么香火旺盛的寺廟,她差點忘了,還有這個習俗。
“用過早膳后,我們套車去開寶寺吧,那里有舍利供奉,想必也會靈驗些。”沈宓淡聲吩咐。
這也不算什么難事,下人們很快準備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