直到馮長老的身影徹底消失,林凡才緩緩直起身,長長吐出一口濁氣。
后背竟隱隱有些汗?jié)瘛?/p>
同馮長老交流,感覺比跟王莽等人周旋還要耗費心神,對方每一個問題都直指要害,那種無形壓力,讓人難以招架。
好在,前世他什么難搞的客戶沒碰到過。
這點壓力算得了什么,小剋思啦。
“也罷,既然來了,就做好分內(nèi)事,不就是記錄得詳細點嗎?多大點事兒?!?/p>
林凡不再多想,拿起記錄冊,開始以馮長老那種近乎變態(tài)的標準詳細記錄。
接下來的幾日。
每日辰時,馮長老都會準時出現(xiàn)。
林凡也不知道他住哪,感覺跟個鬼一樣,來無影,去無蹤。
馮長老依舊是那副不茍言笑的樣子,言辭刻薄,對林凡的記錄吹毛求疵。
“靈氣純度提升零點三五,不是零點三!你這眼睛是出氣的嗎?”
“蓮花東側(cè)第三瓣光澤度比昨日減弱一分,原因?”
“記錄為何不用統(tǒng)一計量單位?亂七八糟!”
“…………”
林凡每次都是躬身聽著,默默記下,然后回去修改完善。
他從不爭辯,也從不抱怨,只是將自己能做到的細節(jié),不斷提升。
作為過來人的經(jīng)驗。
他十分清楚,這種時候,爭辯沒有任何意義,只會讓馮長老對他更為苛刻。
有了往日經(jīng)驗,林凡甚至主動記錄起馮長老都沒要求的數(shù)據(jù)。
比如每日不同時辰的陽光照射角度,風速,甚至空中偶爾飛過的靈鳥種類……
雖然大部分看似跟月華清心蓮的生長毫不相干。
但管它的。
記總比不記好,不過是多寫幾個字罷了,問題不大。
于是。
在林凡這種沉默,近乎于固執(zhí)的認真下,馮長老挑刺的頻率似乎也減少了一些。
這一日。
馮長老檢查完月華清心蓮后,照例準備離開,卻在轉(zhuǎn)身時,看似隨意地問了一句:“你房間那株草,有點意思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