蘇青珞比眾人更震驚,因?yàn)樗龔奈聪脒^,還能從這個角度去證明柳氏貪圖她的嫁妝。
她來到京城時年僅十歲,這些鋪?zhàn)觿傞_始是老太太幫她打理,每個月都喊她過去核對帳目。
后來老太太精力不濟(jì),柳氏自告奮勇接手。
開始半年柳氏還給她對帳,后來便以忙為藉口,三個月對一次帳,后來乾脆用舅母不會害她為由,連帳目都懶得同她核對。
她臉皮薄,想著錢財(cái)乃身外之物,又念著柳氏是親戚,待她不錯,這些年來便一直什么都沒說。
柳氏臉上紅一陣白一陣,好一會兒才囁嚅道:“青珞畢竟年紀(jì)小,我是體諒她,怕她被底下人蒙蔽才將鋪?zhàn)咏舆^來的……”
當(dāng)著這么多人,她這謊話有些說不下去。
陸衡之平聲道:“蘇姑娘如今也十六了,親也退了,鋪?zhàn)涌梢赃€了?”
不容置疑的語氣。
柳氏被他渾身散發(fā)出來的氣勢震住,小聲道:“自然……”
陸衡之淡聲:“一月之內(nèi)交割清楚。”
他視線掃過眾人:“今日之事涉及女子名節(jié),任何人不許多言,否則逐出陸家。”
聲音里充滿威嚴(yán)。
眾人齊聲答是。
陸衡之又道:“守了一夜大家也累了,散了吧。”
柳氏白了蘇青珞一眼,氣沖衝起身離去。
人群緩緩散去,蘇青珞卻始終沒動,站在原地隔著屏風(fēng)看向陸衡之。
她原以為能退親已是最好的結(jié)局,嫁妝鋪?zhàn)又慌碌人黾迺r柳氏才會放手,沒想到他輕而易舉地便幫她拿了回來。
而且,世道對女子多有不公,今日之事即便她占理,傳出去只怕對她亦是議論紛紛,於她名節(jié)有損。
陸衡之還十分周全地不許任何人多言。
她一時之間竟不知該如何謝他。
陸衡之亦是沒動。
兩人隔著屏風(fēng)對望片刻,還是陸衡之先開口:“可還有事?”
他聲音不似方才冷淡,像帶了幾分溫度,有種關(guān)切之意。
此刻外男已盡數(shù)離開,他又剛幫了自己大忙,再站在屏風(fēng)后頭跟他說話難免生分。
蘇青珞想了想,緩緩從屏風(fēng)后走出,對他鄭重其事地行了個禮:“多謝三哥。”
她一襲淺黃色衣裙,細(xì)腰盈盈不堪一握,低頭緩緩行禮的模樣,嬌媚極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