風兒策馬疾馳,過了半日,就已經快要接近巴人部落的洞廳了,只見眼前方,遠遠地就只看見一個女人,站立在平壩上面,旁邊有兩個小姑娘一左一右地攙扶著她。走近了,風濟谷認得出來,那個就是巴務相那一天娶得的妻子。
通報過姓名,沒有料到的是,那女人倒是顯得親和。
她自己介紹,說道:“哦,久仰久仰了,我叫柳籽,你就是風濟谷姑娘大王吧?鹽水部落聞名大荒的大美女呀!”
“過獎了,再聞名,我也沒能力單打獨斗。還得靠大家的幫助呢。您聽說過沒有,西南的七個部落組成聯盟,來侵犯我族了。”風濟谷不繞彎子,直接說道,時間太寶貴了。
“我們已經知道了,他金蟬子還派人來游說過我們,要我們部落派兵參戰呢。而且,我家男人到目前為止,還并沒有給他任何答案。”柳籽她一笑,接著說道。
“那就是說,還沒有決定是參戰還是不參戰嗎?”風濟谷一時就顯得緊張起來。
“這一次我們肯定不會參加。”柳籽又笑著向她說。
風濟谷聞聽此言,才放下心來。心里一時高興起來,心里想到,這小子還是一個義氣俠士呢,他心里肯定裝著鹽水婆婆的救命之恩呢。
于是她說道:“素聞巴人族以義氣治理部落,所言的確是真的。我這一次來到貴幫,是請求貴族助上我一臂之力的。”
這一個巴族夫人柳籽,雖然天生野蠻粗坯,但是特別美麗聰慧。
這巴夫人心里想道:“臨族來求救于我,太簡單粗暴地直接退回,恐怕不是很妥當。何況,她是西南第一大氏族。也不好語言上得罪于她。還不如讓她親眼看一下,目前我族所處的形勢,諒她也不會強人所難的。”
于是就接著說道:“這幾日,我部落正好有幾場好戲,你稍安勿躁,先看一看再說,如何?”
“看戲?這個倒是稀奇。”一時風濟谷興致高漲。
于是接著說道:“可以看一看,不過,時間太緊迫,不可能看上幾場。”
“也可以呢。”柳籽笑著。
柳籽就帶著她,兩個一起站在一塊陽石之上觀看。這石頭雖然不是很高,但是因為這一個周圍山的頭較低,所以,四周盡可以攬入眼底。
遠遠地,一塊空曠的大平壩上,已經成排地站著有五隊人,看著衣服的樣式色彩,可能是不同的五個隊組。
一個留著長長的白胡須老頭,干瘦如財,但是聲音洪亮,口中念念有詞,揮舞著花花綠綠的旗子,面前石案桌子上燃燒著數柱燻香,有一副白色的老虎皮,輩供奉在案桌的正上方。
一個肥胖的男人,被綁五花大綁著,被兩個壯漢推擁過來,架著,老頭子在他的額頭正中,貼上符紙,然后劃上一刀,放出些許血滴來,又把那血滴雙手奉上,供奉在老虎像的前面。
五次祭拜拜完畢,鑼鼓聲響起來,牛角號子悠長而雄渾的聲音響徹山谷。
左右的旁邊,有女孩子繞著大火堆跳舞。周圍嚴陣以待,站著手持各種兵器的男人。
白胡須老頭唱著歌謠,揮舞著玉石匕首,極有韻律地繞著場子轉了三圈有半。突然他猛然地伸出手臂,一刀就刺向那個被架著的男子,正中了他的心臟部位,他的胸膛立馬就被劃開來,老頭只掏出他正跳動的鮮紅的心臟來,奉獻在案桌之上。
“五落鐘離山一帶,世世代代生活著伏羲大帝的后代,逐漸形成五個大的氏族部落。這幾個部落長期互相明爭暗斗,誰都不能打贏了誰,誰都不信服誰。拉來扯去,好多年都不得安神。”柳籽嘆一口氣說道。
“別的地方我不知道真相,但是在這整個西南大荒,目前也是差不多的情形呢。”風濟谷說道。
“與我們住在這幾座山一塊的這幾個姓別,因為是同一個祖宗的,老早就從西北遷徙而來的同一個宗族,幾個老年族長很是擔心,就這樣打下去,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的,害怕等到他們到了陰間祖宗那里去了以后,不好交代。或則,有擔憂大家是同一宗族人,斗得最后都大傷元氣了,就會被外族趁機消滅了。”柳籽告訴風濟谷道。
“沒有一個更好的好辦法能夠一統一下宗族嗎?”風兒問道。
“嘗試過好多的辦法,大家都不服氣,沒有辦法。于是就大家伙商議,以擲劍和劃土船來比賽,看最后誰家贏了這兩樣,誰就能夠做聯盟酋長。一統五姓。”柳籽笑道,風濟谷瞄一眼她,看見她似乎很有信心的樣子。
“這個我也覺得很好,武功和生產是兩項最重要的領導能力。”風兒也笑道。
“他們現在,已經開始了,第一輪這個是在比擲劍,以誰能夠擊中對面的山洞為獲勝的一方。”柳籽用右手指著遠方。
她順著柳籽的手指,望向對面去,一條大河,正滾動著洶涌的波濤。這么寬的河岸,正對岸有一塊陡峭度接近乎直立的山壁,它離河水岸約莫有五十步高,在那陡壁上的地方,一個洞口隱隱約約地顯現出來,有云團霧簾遮擋,洞口古樹枝密蔓茂盛,紫藤樹盤根錯節,還夾雜著不知什么名字的野草雜樹。
基本上可以說是,看不見完整的山洞洞口了。但是五落山的人,大家都從小就熟悉這里的一草一木,這里面是個老虎窩。大家一說起那一個山洞就變了臉色,平時就不愿沾上那一塊地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