更要命的是,那四條漢子的攻擊已然臨身。
胡龍象死寂的眼底幽芒爆閃,丹田深處墨玉毒種以前所未有的速度瘋狂旋轉(zhuǎn),他身體以一種違反常理的柔韌猛地后仰,巨大的斗篷如同旋渦般卷動,三枚淬毒飛鏢和一片毒砂擦著斗篷邊緣射入后方巖壁。
但那條帶著倒刺的骨鞭卻如同毒蟒般纏向他的腳踝,另一柄鬼頭刀帶著開山之勢劈向他的頭顱。
避無可避。
千鈞一發(fā)之際,胡龍象猛地一腳跺地,腳下濕滑的苔蘚和腐泥轟然炸開,身體借力如同被無形繩索拉扯,向后倒飛。同時,那布滿疤痕的右手閃電般探出,竟是不閃不避,一把抓向纏來的骨鞭鞭梢。
“嗤——。”
深紫幽芒與骨鞭上淬煉的陰毒綠光猛烈碰撞,骨鞭鞭梢瞬間被腐蝕得冒出黑煙。持鞭漢子只覺一股冰冷霸道的力量順著鞭身傳來,震得他手臂發(fā)麻。
胡龍象借這一抓之力,身體再次加速后掠,險之又險地避開了當(dāng)頭劈下的鬼頭刀。刀鋒斬落,將他方才立足之處的一塊巖石劈得粉碎。
李天賜那邊更是兇險,他強(qiáng)行動手,內(nèi)傷爆發(fā),動作慢了半拍,一柄淬毒的匕首如同毒蛇吐信,刁鉆地刺向他軟垂的左臂肩窩,另一片毒砂則籠罩了他上半身。
眼看就要被毒砂淹沒。
“哼。”
一聲冰冷的哼聲,如同九幽寒風(fēng)刮過。
一直如同局外人般漠然旁觀的唐狩,終于動了。
他瘦削的身影只是極其細(xì)微地一晃,仿佛原地未曾移動。
但那只蒼白修長、戴著黑色金屬護(hù)指的手掌,卻如同穿透了空間,后發(fā)先至,輕描淡寫地出現(xiàn)在了李天賜身前。
沒有光芒,沒有勁風(fēng)。
那只手五指張開,對著那片籠罩李天賜的毒砂,凌空一拂。
詭異的一幕發(fā)生了。
那片足以蝕金腐鐵的毒砂,仿佛撞上了一堵無形的、冰冷粘稠的墻壁,瞬間凝滯在空中,緊接著,如同被一只無形的大手攥住、揉搓,發(fā)出細(xì)微的“沙沙”聲,眨眼間凝聚成一團(tuán)粘稠的、冒著氣泡的暗綠色液球。
唐狩手掌隨意地一甩。
那團(tuán)毒液球如同被強(qiáng)弓射出,“噗”地一聲,飛到洞窟壁上,形成一個小洞。
同時,唐狩的另一只手,食指與中指并攏如劍,對著那柄刺向李天賜左肩的淬毒匕首,隔空輕輕一彈。
“叮。”
一聲清脆悠揚(yáng)的金鐵交鳴。
那柄精鋼打造的匕首,竟如同被無形的巨力擊中,從中脆生生斷裂。前半截旋轉(zhuǎn)著飛射出去,“哆”地釘入巖壁。持匕的漢子虎口崩裂,鮮血直流,踉蹌著倒退數(shù)步,滿臉駭然。
兔起鶻落,電光火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