赫然是一頭體長近丈、通體覆蓋著厚重金色甲殼的猙獰蜈蚣——“金甲蜈王”。
它氣息兇悍,赫然達到了煉氣九層,金甲蜈王百足齊動,速度快如一道金色閃電,迎著密集的赤紅射線直沖巖壁!毒火射線打在它厚重的金甲上,發出“叮叮當當”的脆響,濺起大片火星,竟無法破防。
趁著金甲蜈王吸引火力,王厲眼中厲芒一閃,身形如電,緊隨著金甲蜈王沖出的路徑,直撲前方一個相對寬闊的熔巖平臺。曾雨晴纖手翻飛,數道陣旗激射而出,落在隊伍側翼,瞬間撐開一片扭曲光線的菱形光幕——“小周天幻陣”。幾道射向光幕的毒火射線詭異偏折,射入旁邊的巖壁,炸開大片碎石。
“跟上!”孫乾低喝,拉著孫蕓,身法飄忽,緊跟在王厲身后。其他弟子也頂著稀疏下來的射線,拼命向前沖。
胡龍象混在人群中,腳步“踉蹌”,似乎被熱浪熏得頭暈眼花。
然而,他的意念已悄然沉入蟲巢。心念微動,再是數千只甲殼黝黑噬毒玄蟻工蟻,如同流淌的黑色細沙,從胡龍象的褲腳、袖口無聲滑落,瞬間融入腳下滾燙巖石的陰影縫隙之中。它們的目標,是那些潛藏在巖壁孔洞、熔巖氣泡陰影中,正蓄勢待發準備第二輪齊射的熔巖火蝎!工蟻們如同最致命的微型刺客,悄無聲息地攀爬上火蝎的甲殼縫隙,尖銳的口器狠狠刺入火蝎相對柔軟的關節連接處,注入麻痹性的混合毒素。
工蟻天性為為蟻后尋找食物,注入毒素是其天賦。
第二輪齊射的威力明顯減弱。許多火蝎的動作變得遲緩、扭曲,射出的射線也歪斜無力。隊伍壓力驟減,迅速沖過了這片死亡射擊區。
熔火蟲道,岔路如蛛網。隊伍在灼熱與毒蟲的圍追堵截中艱難穿行。
不時有弟子被從巖漿中突然躍出的“火毒蜥”拖入熔巖,或被隱藏在硫磺蒸汽中的“蝕火毒蜂”群包圍,瞬間化作焦黑骸骨。
每一次減員,都讓幸存者心中的弦繃得更緊,恐懼與猜忌如同毒草般滋生。
在一處狹窄的、兩側流淌著滾燙巖漿的隘口前,隊伍再次被一群盤踞在隘口上方的“熔巖巨蛛”攔住。這些巨蛛體型堪比牛犢,八只復眼閃爍著熔巖般的紅光,噴吐出的蛛網不僅粘稠堅韌,更帶著恐怖的高溫。空氣中彌漫著刺鼻的硫磺味,還有一種難以言喻的、令人心神微微煩躁的甜腥氣息。
“陳濤,左側,用你的‘裂金梭’牽制那頭最大的。”王厲厲聲喝道,手中寒光長劍揮灑出密集劍氣,將迎面噴來的數道火網撕得粉碎。
被點名的陳濤,一個煉氣八層中期的弟子,聞言精神一振,壓下心頭莫名升起的一絲煩躁。
他手中金光一閃,尺許長的金色梭鏢——“裂金梭”激射而出,帶著刺耳的尖嘯,精準無比地射向隘口上方那頭體型格外龐大、氣息兇戾的蛛王復眼!這一擊凝聚了他全部心神,又快又狠,時機把握堪稱完美。
眼看金梭撕裂空氣,即將命中蛛王要害。
異變陡生。
一道陰狠、決絕的冰藍色劍氣,毫無征兆地從陳濤身側爆發,目標并非蛛王,竟是他剛剛射出的、寄托著所有人希望的裂金梭。
鐺——
刺耳欲聾的金鐵爆鳴炸響!裂金梭被這來自“隊友”的致命一擊狠狠劈中,金光瞬間黯淡,軌跡猛地偏斜,“哆”的一聲深深釘入旁邊滾燙的巖壁,距離蛛王足有數尺之遙。
“你?!”陳濤猛地扭頭,目眥欲裂地看向出手之人——他的親弟弟,煉氣八層初期的陳銳。
眼前的陳銳,臉色呈現出一種病態的潮紅,雙眼布滿血絲,瞳孔深處卻是一片空洞的混亂與瘋狂的怨毒,完全不見平日的兄弟情誼。他口中發出不似人聲的低吼:“憑什么。。。都是你。。。風頭。。。好東西。。。天蠶幼蟲。。。我的!”
嘶吼間,他手中那柄冰藍長劍竟毫不遲疑地調轉方向,劍尖迸發出森寒刺骨的殺意,直刺陳濤毫無防備的心窩。那動作僵硬而狠戾,如同被無形的絲線操控的傀儡。
“陳銳!你瘋了?!”陳濤驚駭欲絕,肝膽俱裂!他萬萬沒想到血脈相連的親弟弟竟在如此絕境下,以如此詭異的狀態對自己下殺手。倉促之間,他幾乎是憑借本能橫劍格擋。
鐺!
雙劍交擊,刺眼的火星迸濺。陳濤修為略高,千鈞一發之際勉強架住了這直取性命的一劍,但巨大的沖擊力與心神遭受的劇烈震蕩,讓他氣血瘋狂翻涌,腳下不由自主地踉蹌著向后猛退一步。
就是這一步!
他退入的,正是隘口上方巖壁一處布滿細小孔洞的危險區域——那些孔洞,正是熔巖巨蛛噴射灼熱射線的巢穴口。
嘶嘶嘶——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