"早與王師會合方為上策。"黃忠望著北面嚴陣以待的狼騎,暗忖道:"保全戰果與黎民,亦是大功一件。"
張遼對此頗為認同。他率部馳援本為接應,麾下這些歸順不久的并州將士究竟幾分戰力,實在難以預料。"末將遵命!"他在馬上抱拳應命。
函谷關城頭,董卓與眾將遠觀燕軍動向,見其欲退,竟不敢輕舉妄動。燕軍陣中,神機營槍戟如林緩步后撤;狼騎則護衛著綿延不絕的民眾與輜重車隊,向著洛陽方向徐徐移動。
試想當年,兩萬燕軍孤軍奮戰時是何等視死如歸,如今三萬元軍增援趕到,燕軍統帥反倒下令撤軍。這般反常舉動,必是暗藏殺機——分明是要詐敗誘敵,引西涼軍出關決戰。
前番激戰,西涼軍已折損三萬余眾。此刻燕軍援兵驟至,若再貿然迎戰,只怕傷亡更甚。眾將領心知肚明,那些被劫的糧餉輜重早已追不回來,倒不如保存實力,以應不測。
倒非西涼將領畏首畏尾,實是燕軍之強,令人膽寒。自燕王劉鳳崛起以來,燕軍所向披靡,戰績之輝煌,堪稱當世無雙。這支被譽為"帝國第一軍"的勁旅,其練兵之法、戰陣之術,始終籠罩著重重迷霧。世人只見燕軍屢次以寡敵眾,卻無人能參透其中玄機。
正因如此,燕軍的強大反而平添幾分神秘。而這未知的恐懼,往往最令人心悸。西涼將領雖未完全看透燕軍虛實,但親身領教過三場惡戰——那些精良的軍械,那些死戰不退的將士,至今想起仍覺脊背發涼。
此刻董卓與諸將只能駐足城頭,目送五萬燕軍徐徐遠退,竟不敢生出半分追擊之念。函谷關外,張遼目光如炬緊盯城門動靜,三萬并州狼騎張弓搭箭,蓄勢待發。倘若西涼軍膽敢出關,遮天箭雨必將再度籠罩函谷雄關。
燕軍陣前,關、張二將統領兩萬鐵騎疾馳如風,每逢西涼軍便以漫天箭矢壓制,繼而全軍齊聲震喝:"棄械可活,負隅必誅!"
西涼后軍本為洛陽舊部,素聞燕軍威名,此刻主將盡歿,當即拋戈伏地,歸順之聲此起彼伏。
云長為先鋒主將,深諳兵貴神速之道,僅留兩千士卒收編降兵,于洛陽百姓間宣揚燕國新政,陳說北遷之利。
關張二將率萬余精騎馬不停蹄,直指函谷雄關。二人皆知漢升以孤軍擋十萬西涼勁旅,每遲延片刻,兩萬神機將士便多一分兇險。
彼等與漢升私交甚篤,豈愿見故交陷于危境?更兼燕國舉國之兵不過十五萬眾,若此役折損兩萬精銳,非但傷及國本,更損軍威,此等重責二人豈敢擔負?
。。。。。。
燕王劉鳳親統三萬勁旅向函谷關馳援。洛陽百姓見王師過境,皆自覺退避道旁。先降的西涼士卒已開始引導百姓返洛,不復強遷長安之舉。
此景令燕王甚慰,可見其在洛陽軍中威望已立,日后整編降卒必當事半功倍。這些南北軍、城防軍雖不及燕軍精銳,實因將領更迭頻繁,兼之前朝動蕩,軍心不穩也在情理之中。
大漢最精銳的軍隊,無論南北軍還是西園新軍,底子都還在。只需帶回燕營重新整訓,很快就能煥發新生,再現鐵血雄師的風采!
暮色漸沉,劉鳳率軍行至曹陽城外。正準備扎營休整時,忽見一隊西涼降兵正在圍攻百姓。
"奉孝,你負責安營。"劉鳳冷聲下令,隨即一夾馬腹,帶著兩千鐵騎如旋風般殺向敵陣。
"燕"字大旗獵獵作響,為首的西涼兵頭目認出是燕王親至,頓時魂飛魄散。"是戰神劉鳳!"降兵們丟盔棄甲,四散奔逃。
"典韋!"劉鳳勒住戰馬,"帶人追上去,查清是誰的部眾敢違抗軍令。全部處決,就地活埋!"
火光中,劉鳳面色陰沉如鐵。這些觸犯禁令的西涼降卒,必須用鮮血來償還他們的罪行!
劉鳳領著千名御林鐵騎沖在最前面,發現亂軍領頭者中有數百人帶著行伍氣息,估計是世族私下招納的軍中好手。
正當劉鳳掄起天龍破城戟準備沖殺時,變故陡生!
一架華貴馬車的駿馬突然驚跳,拖著車廂橫沖直撞。劉鳳立即催動座下戰馬【烈焰】追上前,朝車廂喝道:"快跳車!"
車內人聽見喊聲,銀牙緊咬縱身躍出。劉鳳瞬間將長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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地面,雙手凌空接住跳車之人。
他這般冒險救人自有考量——能配數百精銳私兵護衛的,必是朝中重臣親眷。雖說與多數官員交惡,但與盧植、荀爽等清流交情甚篤。如今公卿雖被董卓架空,但日后謀劃仍需他們相助,此乃施恩之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