昔日平定黃巾之亂時,孤曾在潁川與曹操共事。此人統兵征戰、治理州縣皆乃當世翹楚,無愧于"治世能臣,亂世梟雄"之譽。
然孤所疑者另有其事——曹操勢力何以膨脹若此?顯有蹊蹺。孤揣度,衛氏豪商來助,諸將攜部曲相投,多半皆為曹氏與夏侯氏暗中所謀。彼時名士造勢,亦必出自兩家籌劃。此皆為其族預作綢繆,以待時變。
沛國曹氏與夏侯氏,恐蓄異志久矣!
言及袁氏兄弟,雖未謀面,然其名亦有所聞。汝南袁氏四世三公,門第煊赫。然據孤所知,本初、公路驕矜過甚,唯重名望之士,對寒門才俊卻不屑一顧。
當真自詡天命所歸?以為世人皆須仰其鼻息?縱可借門蔭暫得勢,終不過為他人作嫁衣裳。此等冢中枯骨,何足我燕國費心?
至于長沙太守孫文臺,名義雖附袁術,實則胸懷大志。其子孫伯符、仲謀皆是人杰,遇機必自立門戶。江東本無強豪,孫氏據此發展易如反掌。更兼吳越世家林立,孫氏若善加籠絡,全取江東指日可待。
不過這份擔憂倒也不必過甚。江東孫家憑借本土豪族支持得以迅速崛起,同樣也會因世家大族間的內斗而自縛手腳。
江東世家終將成為孫氏枷鎖,我們只需分些心神留意便是。畢竟燕國與江東之間還橫亙著河北、中原兩大地域。
當前要務仍是緊盯曹操及其黨羽。
劉鳳神色凝重地對兩位軍師叮囑道:"隱、黑二衛既由二位執掌,就該明白情報越早掌握越有利。潛伏之事亦是越早布局越隱秘。即日起,兩衛需全力盯防曹操——其根基在兗、豫二州,偵查重點自然在此。"
"另有一處需特別留意,潁川郡許縣極可能成為曹操根基之地。須派遣精干人員長期潛伏,即便短期無甚動作,日后必有大用。"
賈詡與郭嘉聞言微怔。監視兗豫二州尚在情理之中,那畢竟是曹氏與夏侯氏勢力范圍??稍S縣這等偏遠小城,何以值得大費周章?既是主上特意交代,照辦便是。畢竟王上深謀遠慮,從未出錯。
劉鳳揉著太陽穴續道:"還有一人需嚴加防范。此人姓劉名備,字玄德,常自詡漢室宗親,稱系中山靖王劉勝之后。"
"此人工于辭令,胸懷大志,尤善蠱惑人心。實乃不甘屈居人下的梟雄。雖其宗親身份存疑,眼下勢單力薄,卻是個能與曹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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肩的潛在勁敵。"
突然聽聞主上提及劉備,言語間似有幾分戒備,郭嘉與賈詡相視一震。
劉玄德?何許人也?二人冥思苦想,竟無半點印象。
這倒怨不得他們。劉備家道中落,既無過人才能,亦無聲名顯赫之事跡,本就不入名士之眼。
往事歷歷,若按常理,黃巾戰亂時劉備本該大顯身手——率關張二將及五百鄉勇立下赫赫戰功。
可如今時空錯位,燕王劉鳳早將關張納入麾下,更親手剿滅了程遠志部眾。沒了這番機遇,劉備自然更聲名不顯。
賈詡忽而憶起一人,遲疑道:"主公所言劉備,莫不是涿縣那個盧植門徒?"在他記憶中,此人不過是個賣草鞋的落魄子弟,最善夸夸其談,哪配得上梟雄之名?
劉鳳聞言輕笑:"正是此人。休要小覷!"他指尖輕叩案幾,"論才學武功,劉備確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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。但正是這市井沉浮,鑄就他異于常人的心志。"
"至于寡人如何知曉。。。"年輕君主目光微閃,"爾等只需暗中留意即可。此子前半生注定顛沛流離,但待時運至——"話音戛然而止,滿室燭火忽地一顫。
劉玄德的人生堪稱傳奇,前半生顛沛流離卻始終堅韌不拔,最終在暮年創立蜀漢基業。他既是曹孟德畢生勁敵,亦是其難得的知己。
對此人萬不可等閑視之,須時刻警惕其動向。聽聞君王此言,郭奉孝與賈文和相顧無言——他們分明感受到主公對劉備那份刻骨銘心的敵意。
賈詡謹慎進言:"主公尚有其他示下?"
劉鳳沉吟片刻:"南下期間需嚴防公孫伯珪。此人未應討董檄文,按兵不動著實反常。"他手指輕叩御座,"依孤所見,這頭北方蒼狼必會趁虛而入。若其果真勾結外敵,著臧子源率黃金火騎兵固守待援,孤自當速歸平叛。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