劉鳳佯裝苦惱地敲了敲太陽穴:"我這記性突然就亂了套。這是何處?夫人閨名是?還有。。。。。。我究竟是誰?"
這話甫一出口,甄姜的淚珠便斷了線似的往下落。那梨花帶雨的模樣,任誰看了都要心尖發顫。
"都是我的錯!"劉鳳慌得蹲到妻子跟前,手忙腳亂地替她拭淚,"千錯萬錯都是為夫的錯。夫人快別哭了,看你這樣我心都揪起來了。。。。。。"
甄姜望著夫君急得團團轉的樣子,心頭像浸了蜜糖般甜。往日那個不茍言笑的夫君,何時這般溫言軟語地哄過她?
倘若劉鳳曉得妻子心中所思,定要將前世那個混賬東西罵得狗血淋頭——放著如花美眷不知疼惜,整日板著張死人臉,簡直畜生不如!
若真能痛揍前世,他非得讓那家伙嘗嘗什么叫拳拳到肉的滋味。
"夫君莫憂,妾身無礙。"甄姜纖指拂過丈夫緊蹙的眉間,"只是見夫君神色憔悴,實在揪心。"
她忙將人攙起:"快些坐好,這般模樣若叫下人瞧見,平白惹人閑話。"待劉鳳坐定,甄姜才柔聲細語道:"此處乃冀州中山國無極縣甄府,亦是妾身母家。妾身乃甄家長女,父親甄逸曾任上蔡令,現掌家族諸事。"
"夫君系出東海恭王劉強一脈,曾祖乃東海孝王劉臻,祖父汶陽侯劉琬,先父劉坷曾任河內郡守。"她捧來青瓷茶盞,"先父臨終前為夫君取字子度。"
劉鳳聞言暗忖:其一,這分明是話本里的穿越之事;其二,此刻身在東漢,竟還是正兒八經的皇親貴胄;其三,雖父母雙亡,卻得了個富可敵國的絕色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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;其四,岳家乃地方豪族,往后自是錦衣玉食。
只是。。。"甄姜。。。甄逸?"他盯著妻子遞來的茶盞,突然一個激靈,"該不會是那個甄家吧?"
正思量間,兩名俏丫鬟已布好石案。時令鮮果與雕花漆盒間,青玉壺正裊裊吐著茶煙。甄姜執壺斟了七分滿,素手將茶推至夫君面前:"夫君,飲盞熱茶吧。"
劉鳳接過妻子遞來的熱茶,輕啜一口問道:"夫人,我昨晚是不是喝多了?腦袋怎么隱隱作痛?"
甄姜雙頰緋紅,低頭輕聲道:"夫君當真不記得昨夜的事了?"
"確實記不清了,這才問你。"劉鳳揉著太陽穴回答。
"昨日師父帶著新收的徒弟回府,父親高興設宴。宴席上你與師父、父親都喝得酩酊大醉。。。"甄姜強忍笑意,"后來你非要拉著他們跪地結拜,說要斬雞頭燒黃紙做異姓兄弟。"
"母親和我連忙勸阻,你卻說我婦道人家不懂事。。。"甄姜說到這里,忍不住別過臉去。
"什么?!"劉鳳一口茶水噴出,慌忙用衣袖擦拭。他腦海中浮現出三個醉漢對著大門磕頭結拜的場景,這才明白頭痛的緣由。
察覺到氛圍有些微妙,以及妻子那憋著笑的模樣,劉鳳趕緊岔開話頭:"那個。。。娘子,昨夜的事我都記起來了,咱們就不提了。對了娘子,現在是什么年份?如今在位的是哪位皇帝?"他接著問道。"年份?"甄姜眨著那雙動人的桃花眼,露出困惑的神情。見妻子沒聽懂,劉鳳換了個說法:"我是想問現在的年號,還有當今大漢天子是誰?原來夫君問這個呀。"甄姜恍然,"如今是大漢光和四年,天子是漢章帝玄孫,前任解瀆亭侯劉宏。"聽完妻子的回答,劉鳳頓時如遭雷擊:"什么?!光和五年(公元182年),皇帝是那個漢靈帝劉宏?"他整個人都懵了,腦海中嗡嗡作響。再過兩年就到光和七年(公元184年),那場撼動大漢根基的黃巾之亂就要爆發了。自劉宏掌權以來,朝堂腐敗不堪,宦官與外戚爭權不休,邊境戰事頻發,國力日漸衰微。加上連年大旱,賦稅卻分文不減,走投無路的百姓在張角號召下紛紛揭竿而起。頭裹黃巾的起義軍高喊著"蒼天已死,黃天當立"的口號,沉重打擊了東漢統治。曾經繁榮的江山變得滿目瘡痍,千里無人煙。雖然朝廷最終鎮壓了起義,但各地州牧趁機擁兵自重,東漢王朝名存實亡,最終走向三國鼎立的局面。"這該死的世道!"劉鳳心中怒吼,"穿越到漢末亂世,沒有金手指叫我怎么活?雖然知道歷史走向,但總得給個系統什么的吧?"
清晨醒來時,劉鳳仔細端詳過自己的模樣。身高約莫一米八,面容出奇俊朗,或許是穿越帶來的特殊饋贈,體內涌動著充沛力量,肌肉線條卻依舊保持著文弱書生的清瘦體態。
根據已知信息,劉鳳迅速梳理出五個關鍵點:
其一,此刻身處東漢末年,恰逢群雄并起的動蕩年代。
其二,印證了先前猜測,岳家正是河北巨賈,頂級豪族甄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