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些穿著貂裘的部落貴族們互相交換著眼色。若真派個千夫長去應戰,贏了要被笑話欺負孩子,輸了更得被戳脊梁骨。不知誰先啐了一口,轉眼間整個軍陣都響起噓聲。可那些鑲著金邊的馬鞭,始終沒人抽動坐騎。
劉鳳聽得真切。他忽然勒緊韁繩,火紅的戰馬前蹄騰空,天龍破城戟在烈日下劃出冷光:"十五萬大軍竟湊不出個帶把的?平日在草原上吹噓的虎狼之勇呢?"戟尖掃過黑壓壓的敵陣,"依我看,諸位還是滾回氈房擠羊奶去吧!"
劉鳳囂張至極的謾罵聲回蕩沙場,頃刻間點燃了十五萬胡騎的怒火。這些草原兒郎本不屑與少年將軍計較,原以為對方該暗自慶幸才是。
誰曾想這乳臭未干的漢將非但不領情,反在陣前肆意羞辱草原勇士,當真令人怒火中燒!
"狂妄!"和連攥緊馬鞭,死死盯著陣前那抹飛揚的赤色披風。此刻簇擁在單于身側的胡族貴族們,臉頰都因暴怒而扭曲變形。
中部鮮卑首領滿谷祿鐵青著臉踏出隊列,腰間骨飾錚錚作響:"大單于,縱使漢人設下陷阱,吾等也不該坐視不理。若任憑這黃口小兒耀武揚威。。。。。。"他鷹眸掃過身后躁動的騎兵,沉聲道:"恐傷我軍銳氣,更有損單于威名!末將請遣勇士斬其首級!"
和連瞇眼望向旌旗獵獵的漢軍大陣,忽然反手抽出猩紅彎刀。刀光映著烈日劃過半空,驚起陣前沙塵飛揚:"草原的雄鷹們!可有人愿為本單于摘下這狂妄雛兒的頭顱?"
話音未落,鐵騎陣中忽聞一聲暴喝。只見鮮卑驍將乞伏縱馬躍出,辮發上的銅環在風中叮當作響:"漢家小兒看刀!"寒芒閃過,彎刀裹著風雷之勢直劈劉鳳天靈蓋!
陣前叫罵許久的劉鳳正仰頭飲盡皮囊中最后一口水,見狀雙眸驟亮。他輕拍胯下汗血馬頸,那赤色神駒頓時化作流火掠出。少年將軍手中銀槍嗡鳴震顫,槍尖在戈壁烈日下劃出炫目弧光——
**劉鳳逼近鮮卑千夫長的瞬間,左手輕按馬背,雙腳脫離馬鐙,借勢一躍而起,手中天龍破城戟猛然揮落,直斬對方面門。這一式“力劈華山”,本是大刀、巨斧等重兵器方能施展的招式,但天龍破城戟兼具槍之凌厲與刀之霸道,施展起來毫不遜色。
雙邊馬鐙是劉鳳命工匠早早打造之物,技術雖簡,卻極大提升了騎兵戰力。東漢時已有單邊馬鐙,僅作上馬之用。初學騎術時,劉鳳吃盡苦頭,后來便將雙邊馬鐙、馬蹄鐵與高橋馬鞍一并造出,徹底解決了騎乘難題。
有此三寶相助,黃金火騎兵的騎射訓練事半功倍,如今他們的騎術已不遜于鮮卑、烏桓等在馬背上長大的游牧民族。
劉鳳深知,雙邊馬鐙看似不起眼,卻是足以顛覆騎兵戰法的利器。如今他勢力尚弱,僅擁五千黃金火騎兵,而黃巾之亂將起,天下即將陷入群雄割據。若此三寶外傳,必讓潛在敵人——尤其是草原游牧部族——實力暴漲,日后必成禍患。
因此,馬鐙、馬蹄鐵、高橋馬鞍僅限己方使用,絕不外泄。
鮮卑千夫長乞伏見劉鳳躍馬凌空,不驚反笑,眼中盡是輕蔑。在他看來,這漢將雖勇,卻終究年輕氣盛,臨敵之際竟自亂陣腳,徒逞匹夫之勇。
戰斗之中,身為騎兵統帥怎可輕易舍棄戰馬?更令人費解的是,對面那漢人少年手持一桿戰戟,卻施展出長刀重斧般的劈砍招式,簡直荒謬可笑!
眼見那漢人小將高舉兵器即將斬落,乞伏不得不采取防御姿態。他匆忙舉起手中彎刀,試圖格擋這一擊。
在乞伏看來,對方不過是個初出茅廬的少年郎,能有多大力量?這一擊之下,怕是要被震得口吐鮮血倒飛出去。到時候自己只需驅策戰馬,或撞擊或踐踏,取他性命易如反掌。
此刻乞伏打量著眼前這個劍眉星眉目、體態矯健的少年將領,竟突然起了貪念。他琢磨著是否該留其一命,帶回去充作奴仆。這般俊秀的容貌,就此斬殺確實可惜。
然而就在乞伏抬頭之際,卻見劉鳳非但毫無懼色,反而展露笑顏,一口皓齒在陽光下格外耀眼。"好白的牙齒!"乞伏心中暗嘆。
這竟成了他生命最后的思緒。下一刻,他只覺天旋地轉,整個人重重栽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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下。
劉鳳本就天生神力,加之居高臨下的沖擊力,手中那桿以天外玄鐵鍛造的天龍破城戟,豈是鮮卑將領的普通彎刀所能抵擋?只見寒光閃過,兵刃、甲胄乃至戰馬,皆如薄紙般被一分為二。
這電光火石間發生的一切,令戰場雙方將士都屏住了呼吸。無論是鮮卑、烏桓騎兵,還是漢軍將士,無不瞪大雙眼,難以置信地望著那具被劈成兩半的人馬殘軀。
整個戰場瞬間陷入死寂,所有人皆被這驚世駭俗的武力所震懾。誰能想到,這個看似文弱的少年將軍,竟能爆發出如此駭人的戰力?
鮮卑與烏桓聯軍的士兵們從未聽說過劉鳳的事跡,此刻被他展現出的驚人武力徹底震懾。
劉鳳麾下的五千精騎雖然早知平陽侯勇猛過人,但也沒料到他的實力竟強悍至此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