蔣仕凡見了他,嘲諷道,“沒看見嗎?下雪路滑,清理垃圾,免得知知滑倒了。”
他從來不敢在簡知面前叫她知知,都是叫簡學姐,今天在簡學姐這個前夫面前,未必要氣勢足了!
這話卻讓溫廷彥大為光火,“你說什么是垃圾?”這個雪人怎么會是垃圾?是他送給簡知的冬日禮物!
“這個啊!”蔣仕凡又是一桶熱水,澆在那雪人上,雪人身上都冒起了蒸汽。
“你……你給我住手!”溫廷彥上前去搶他的桶。
蔣仕凡不給,兩人便在外面扭打起來了。
地上滑,作為舞蹈生的蔣仕凡占了便宜,溫廷彥在平衡能力上肯定不如蔣仕凡,幾個回合后,溫廷彥根本站不穩了,于是蔣仕凡輕輕松松將他撂倒在地,并且揮拳就朝著他頭臉揍。
他早想這么揍這姓溫的了!
什么打人不打臉的,他可不管,這人根本就沒有臉!
溫廷彥自然也不會傻乎乎任由他打,一直試圖翻身將蔣仕凡控制,但地上太滑,他根本起不來,全程被蔣仕凡壓著揍。
直到簡知聽見動靜出來,蔣仕凡才從他身上起來,迅速竄到簡知身邊,用一種狐假虎威的眼神看著他。
溫廷彥是真的不愿意簡知看見此時的自己。
這是他一生當中為數不多的狼狽瞬間。
他想迅速爬起來,然而越想保持風度越是狼狽,幾度想站穩,卻幾度重新摔回去。
簡知看著他,忽然想起自己在婚姻里某些時刻,在他面前慌亂失措,偏偏的,也是越慌腳越不爭氣,不是重新摔倒,就是踉踉蹌蹌。
此時此刻,終于易地而處了。
慌亂的人變成了他,而她鎮定自若,就這樣看著他。
幾經跌倒,溫廷彥終于站穩,此時的他,被蔣仕凡打得鼻青臉腫,身上的衣服全是雪水和泥污,和從前那個風光霽月的溫總,判若兩人了。
溫廷彥知道自己現下一定很難看,指著雪人控訴,“我給你堆的雪人,他……他竟然給潑熱水?!?/p>
簡知看著他,淡淡的一句,“那又怎么樣呢?是我讓他潑的?!?/p>
溫廷彥震驚,“簡知,你……”
“我不喜歡院子里有垃圾?!?/p>
溫廷彥只覺轟隆一聲巨響,有什么東西在他頭頂炸開,炸得他頭暈目眩,踉蹌幾步,終沒能站穩,再次跌倒在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