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王爺是覺得,本王妃會害你嗎?”沐瑤問。
蕭逸塵胸口一堵,最終還是咬著牙,彎腰將自己一側的褲腿,撩到了膝蓋處。
他那常年騎馬征戰的小腿,肌肉結實,線條流暢。
很快,鬼面親兵便抱著一大捆裁好的布條回來了。
沐瑤拿起一根,走到蕭逸塵面前。
她再次蹲下,手里那根粗糙的布條,從蕭逸塵的腳踝處開始,一圈一圈,緊密而均勻地向上纏繞。
她的動作很熟練,力道也恰到好處,既保證了足夠的壓力,又不會影響到正常的活動。
一直纏到膝蓋下方,她才將布條的末端,牢牢地塞進綁帶的縫隙里。
“好了。”
她站起身,對著蕭逸塵。
“你走兩步,感受一下。”
蕭逸塵活動了一下自己的腿,一種陌生的緊繃感,從腳踝一直蔓延到膝蓋,那種酸脹的感覺,似乎真的減輕了一些。
他走了幾步,又跳了跳。
“這……這是何道理?”獨眼將軍忍不住問。
“道理很簡單。”沐瑤這次倒是開口解釋了:“長時間站立行走,血會往下沉,回流不暢,腿自然就會酸痛腫脹。”
“用布條這樣綁起來,從下往上施加壓力,就能幫著血往上走。”
“如此一來,自然就能走得更遠,也更省力。”
她的話簡單直白,在場的都是行伍之人,一聽就懂。
可懂歸懂,但疑惑的神情還是寫在了每個人的臉上。
“就憑這個?”蕭逸塵終于忍不住開口了,他的眉頭緊皺:“幾根破布條,就能解決大軍的疲勞問題?就能讓弟兄們日行百里?”
“王妃,這未免也太兒戲了。”
沐瑤看著他那副質疑的模樣,忽然笑了。
“王爺覺得兒戲?”
她慢悠悠地踱了兩步:“那也無妨。畢竟王爺是鎮北戰神,打了十幾年仗,見過的世面比我這婦道人家多得多。”
“想必王爺一定有比這幾根破布條,更高明,更不兒戲的法子,能讓將士們立刻恢復體力,繼續趕路吧?”
她每說一句,蕭逸塵的臉色就難看一分。
高明的法子?他要是有法子,還會在這里跟她要那三個時辰?
“既然王爺沒有更好的法子,又覺得我的法子兒戲……”
沐瑤攤了攤手:“那不如,就讓將士們繼續用那雙快要廢掉的腿走路好了。”
“反正,死的又不是我。”
這番話,說得輕飄飄,卻像一記記耳光,狠狠抽在蕭逸塵的臉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