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沒有更好的法子,甚至連一個像樣的法子都想不出來。
而這個女人,總能在他最絕望的時候,拋出一個匪夷所思,卻又似乎藏著一線生機的瘋狂計劃。
這一路走來,哪一次不是這樣?
他已經沒得選了。
從他決定起兵的那一刻起,他就已經成了一個被她牽著線的木偶。
許久,他才從牙縫里擠出一道命令。
“……好?!?/p>
“就按王妃說的辦。”
他一言不發(fā),猛地轉身,沖出了馬車。
帥帳前的空地上,死一般的寂靜。
所有將領都看著從馬車里沖出來的蕭逸塵,看著他那張燃燒著瘋狂的臉。
“傳令龐萬里!”蕭逸塵的聲音嘶啞,卻帶著一股不容置喙的決絕。
龐萬里心頭一跳,立刻出列?!澳⒃?!”
“命你親率五萬精兵,即刻出發(fā)!不計任何代價,天亮之前,必須將張烈的大軍,給本王死死釘在砂河一線!”
轟!
這個命令,讓所有將領的大腦,瞬間一片空白。
“王爺!”龐萬里失聲喊了出來:“不可??!砂河距離我軍兩百里,張烈離那里不足百里!我們怎么可能趕在他們前面?就算趕到了,弟兄們也成了疲憊之師,如何抵擋二十萬大軍的沖擊?這不是去阻擊,這是去送死??!”
“送死,也要去!”蕭逸塵的咆哮聲,震得所有人耳朵嗡嗡作響:“這是軍令!本王只要結果!張烈的軍隊,一步都不能越過砂河!”
龐萬里看著蕭逸塵那雙赤紅的眼睛,所有勸諫的話都堵在了喉嚨里。
他知道,王爺已經瘋了。
或者說,是被那個女人逼瘋了。
許久,他重重地單膝跪地,盔甲與地面碰撞,發(fā)出一聲悶響。
“末將……領命!”
蕭逸塵沒有再看他,視線轉向了林殊。
“林殊!”
“末將在!”劫后余生的林殊立刻站了出來。
“你率領所有騎兵,隨我來!”
說完,蕭逸塵翻身上了一匹戰(zhàn)馬,沒有再做任何解釋,徑直朝著慶州城的方向,疾馳而去。
林殊和殘存的騎兵將領們面面相覷,最終只能咬著牙,集結部隊,跟了上去。